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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你回来。”
“我也想早点回来的,但是欧阳杨他们年轻人精力太旺盛,在寝室里拿了一堆零食搞庆功宴,拉着我一起庆祝,所以……”
他站得有些累,懒洋洋地靠在了浴室的墙面上。
“所以回来得有点晚,打扰你休息了。”
路景策挑了挑眉,蓦地轻笑道。
“我和欧阳杨他们差不多年纪,也是年轻人,精力也很旺盛,不会打扰。”
他重新推开了浴室的门,走到他身旁伸出了手。
易匀星垂眸的工夫,对方从他头上摘下了他晚上一直戴着的狐耳头饰。
路景策的指尖还带着刚洗完澡后的热意,从他的发尾蹭过。
“小狐狸很可爱,不过洗澡的时候就别戴了。”
“……我忘记了我还带着这个。”
青年微低着头,衣领下一截后颈线条流畅漂亮。
他有些懊恼地自嘲。
“可能这段时间是熬夜熬过了头,脑子不清醒。”
路景策的手又在他的发尾停留了一会儿,几刻后才很缓地抽离。
“去洗澡吧,节目组明天上午应该会给你们放半天假,好好休息。”
“嗯,晚安?”
“晚安。”
易匀星简单洗了个热水澡,强打起精神换上睡衣。
心里知道接下来他该去拿吹风机吹干头髮,可是手就是软绵绵地一点都不想抬起来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四肢也不听使唤地直接往床的方向走去。
床头的桔灯依旧亮着,路景策靠着床垫坐在床上,手腕的袖口规整地卷起,正在翻阅一沓文件,看起来像是哪部剧的剧本。
他坐到自己的床沿,轻轻唤了一声。
“路景策。”
困倦大概会让人的脸皮变厚。
“我很困,懒得吹头髮了,你帮我吹一下好不好?”
从小路老师放下手里的剧本起身,一直到吹风机的暖风拂开他的发梢,统共不超过二十秒。
易匀星舒舒服服地坐着,一动也不用动。
惫懒的四肢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他阖上眼,放任自己的思绪沉浸在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昏昏欲睡。
“学长。”
“……嗯。”
“腰伤有没有疼?”
“……没有。”
“庆功宴开心吗?”
“……还不错。”
路景策低垂着眼睫,看着青年柔软的银发一点点从他指间的缝隙划过,喉结微动。
“那学长今天在舞台上说,你来参加节目的理由,一开始是什么?”
这么长的句子,易匀星花了一点时间去理解。
他弯唇笑了笑:“因为给很多大公司投简历应聘幕后,都被拒绝了,然后……有个《星光101》的实习小姑娘把我当作是素人,让我试试报名。”
路景策似乎有些失望,追问了一句。
“然后学长就报名了?”
然后的事情,就不大好说出来了。
易匀星点头:“……算是吧,你呢,你为什么来,拍戏或者去更火的综艺,应该都比来这里好吧?”
路景策关掉了吹风机。
“这个节目最好。”
“哪里好?”
“能在现场看到老婆戴着狐狸耳朵跳舞,不好吗?”
路景策的嗓音有些哑,好像很认真,又好像似笑非笑的,不过是在说一句玩笑话。
易匀星脑海空白了一瞬,自然而然想起今天一公舞台,他的夺笋粉丝们排山倒海的“老婆”声。
路景策大约也就是拿这个昵称开个玩笑。
他轻轻扯了扯唇角,为刚才自己半秒钟的血液沸腾自嘲了一下,懒散地往床上躺下去,阖了上眸子。
“……小路老师跟着粉丝学坏了。”
青年侧着身子靠在柔软塌陷的床垫里,膝盖微屈,睡衣有些宽松,将他的身形勾得修长又挺拔。
裤腿被床单蹭得露了一小截脚踝,隐隐可见练舞的陈年旧伤,在莹润的皮肤上像玉上的一点瑕疵。
路景策静静地看了他几刻,铺开了被子替他盖好。
青年已经睡着了。
呼吸很轻很浅,可能是在国外的三年睡惯了单人病床,他的睡相从在“throne”时的不修边幅,变为了现在规矩乖巧的侧睡。
脸颊大半埋在了被子里,像一隻没有安全感的,用尾巴环着自己的小狐狸。
路景策起身关了灯,黑暗将他的面容迅速淹没,连同神情都化为了很难辨清的深浅错落的阴影。
“学长……”
他背过身,退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易匀星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一公舞台太过折磨人,节目组很人性化地
', ' ')('给他们放了半天假。
没有了凌晨催命一样的起床铃,易匀星一直睡到临近中午十二点才慢悠悠地从床上睁开眼坐起来。
有一种一个晚上补完了一周觉的神清气爽。
他换好衣服,走到阳台边拉开了窗帘,第一眼就看到别墅外边站着一公舞台的几个组员。
欧阳杨最先透过窗子看到他,表情一喜,疯狂朝他招手。
“星哥星哥!你终于起来啦!快点——食堂菜要被抢完了——”
他衝着楼下点了点头,迅速转身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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