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本人躺在黑皮沙发上,身上还披着毛毯,屏风外似乎是监狱长在跟谁说话。
沈愉想要用手臂撑起身,可刚一动,阿冷竟然从屏风外走出来,似乎是来看他睡得安不安稳。
在见到沈愉阖眼睡得好,阿冷这才半蹲在沈愉的面前,悄悄地将他的毛毯往上拨弄,沈愉还以为机器人要做什么坏事,可阿冷居然将他的袜子脱下来。
冷意侵蚀沈愉的脚心。
阿冷拿出准备好的袜子给他更换掉,在此期间冰冷仿生的机械触碰。
让雪白细腻的脚顷刻间蒙上一层粉色。
阿冷歪歪头,似乎好奇沈愉怎么会产生如此生理反应,好奇地戳了戳,却发现脚瑟缩了一下,阿冷看向睡得安稳的沈愉,确定他没有清醒,于是用仿生机械手指摸了一下,确定手感很好,阿冷还想再摸几下。
屏风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阿冷像是被人敲了一击闷棍,不敢动弹,乖乖地给沈愉将袜子换好后,走了出去。
等阿冷走出去,沈愉这才睁开眼睛,望着更换好的新袜子,沈愉倨傲的小脸上浮现“原来如此”的表情。
他以为阿冷换袜子是监狱长安排的。
没想到监狱长这么变态执着袜子,至于阿冷之前奇怪的戳和摸,沈愉都以为是意外。
这时候他听到屏风外有人在谈及他的名字。
“沈愉……帮……恩。”
陆陆续续的几句话,让沈愉好奇探起耳朵,可他还没有听到几句话,屏风外的人就不再说话。
戛然而止的对话,还涉及他。
沈愉非常好奇,小心翼翼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悄悄走到屏风前,恰巧屏风上方是镂空的菱形,沈愉踩在柔软的毛毯上,踮起脚尖,墙角的龟背竹莫名地晃动一下。
宛如老式电影的一帧静止画面。
沈愉惊讶地瞪大眼睛,因为对话的人虽然没有长相,可是摇晃的鱼尾巴,已经将沈愉惊的差点呼吸不了。
缪跟监狱长认识。
他们是在商量什么吗?
原本低垂坐在沙发上的监狱长察觉到窥探,掀起眼皮子,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沈愉往后撤退,缩回沙发上。
几分钟后,沈愉听到门被打开关上的声音,旋即一道皮质皮靴的声音踩在木质地板上,不轻不重,让沈愉像是被抓的小兔子,只能紧闭双眼,心里同时默念着不要过来。
仿佛上帝听到他的心声,皮靴声音消失不见。
大概过来五分钟,沈愉这才睁开眼睛,一睁眼,恰巧看到居高临下的男人,摘下皮质手套,而随着摘下,手套落在毛毯上,沈愉终于知道原先咬得咯牙的是什么。
只见男人修长的手指,竟然根根都是骨头,竟然没有皮肉的依附。
可他明明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这样子。
在沈愉惊讶的目光下,监狱长用骨头的手指点在他饱满的唇峰上,叹气地说了句。
“第三次了。”
“闯入我梦里的坏孩子。”
他手指一用力,骨节探入唇齿,拎住撒谎的舌头,在沈愉害怕的神色下,监狱长这才平静地说:“如果还随随便便闯入我的梦,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监狱长将手指收回,却拧着眉头见手指都是沈愉的口水,再看看倨傲的少年此刻被吓得不敢吱声。
他将手指伸到沈愉的面前,冷静地说:“舔干净,如果舔不干净,就舔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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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当沈愉终于被放出来,一早等到消息特意请假宁终,一直在禁闭室的大门等待沈愉,见到沈愉失魂落魄地走出来,还以为他在里面遭受酷刑,心疼地看他。
“你放心,沈愉只要不出意外,下个月我就能当管教,我以后会努力往上走,我一定会罩着你。”
宁终说得信誓旦旦,可沈愉却哀怨地说:“那你能当监狱长吗?”
“啊?”宁终讪讪地问:“怎么了?”
“监狱长就是个坏人。”
现实里让他喊叔叔口口声声要教育他,梦里竟然让他舔口水。
气死了。
沈愉气的气鼓鼓,宁终还以为沈愉是误会什么 ,悄悄地拉着沈愉的袖子说:“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我跟你说监狱长是个好人,之前我不是劝你跟傅睺不要走太近吗?现在他出事了,我就知道他们第一时间就找你,所以我到处找人想帮你,可监狱长却力排众议,让米雅审讯你,你知道米雅可是监狱里审讯犯人手段最凶残的一位,我知道后吓死了。”
他为了沈愉还闯入了米雅的办公室,刚开始米雅直接让人轰出去,可后面架不住宁终的死缠烂打,然后塔莎找上了他,悄悄地对他说:“沈愉没事。”
据说是监狱长插手了这件事。
塔莎让他保密,一心担忧沈愉的宁终自然要保密,而且听说从南区举报沈愉的信件是唐管教发出去的,这几天被审讯出来是收了外面的钱,才会违心举报沈愉。
这几天几个地区的监区长就在一起开会,针对唐管教这一系列行为作出抉择。、
因为考虑到唐管教是家里真的很有困难后,监狱长认为是给一笔钱,让他渡过难关,最后让他辞职。
南区监区长却认为唐管教上任几十年,一直忠心耿耿,所以想保留唐管教继续留下来,可其他监区长,完全不同意,监狱长干脆让他们自己投票讨论。
沈愉听到宁终说完唐管教的时候,他有些恍惚,不过转眼又想到监狱长可恶的行为,他咬咬牙,忽然问宁终:“你明天有空吗?我可以继续跟你一起锻炼吗?”
“可以。”宁终面对沈愉的邀请笑得极为灿烂,一头金发就像他的笑容。
沈愉因为被放出来,陈监区长还特意来看他,慰问了一番,就给了他一封调任信。
是从下个月开始,将他调换到东区进行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