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都快麻木了,远远看到的船只,好像一直和自己保持着同样的距离,怎么游都是徒劳无功。前面就是救命的稻草,却只能看着,过不去。那船在远处,好似在讥笑自己永远都游不过去。
机械的游着,别的都看不到了,只看到那艘船。划动水的手变慢了,身子再次不受控制的往下,她想自己是真的累了。或许,听从老天的安排休息一下才是正道。
爸、妈,那个时候,我和你们一起死了,才是最好的吧。那样,我就还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而他也将是我最完美的恋人。
双灯投影起鳞光,一鹤翩然碎金黄(一)
元寒岂亲自照顾着她,为她擦着脸上的汗水。他听见她在喊刘一向的名字,却始终没有提到自己一句。猜测又被推翻了,这个少女很在乎刘一向。心心念念的是刘一向,在昏迷的时候,怨的是他,想的是他,念的也是他。
元寒岂的目光凝结了化不开的冰,我的宠~物,心里只能有我。在危险的时候,只能向我摇尾乞怜。
江诺薇醒的时候,人是被元寒岂抱着的。她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天了,虽然人还在船上,天也还是黑的,但她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很多天了。
“透儿,你醒了。”摸了摸她的脑袋,逶迤向下,又继续摸着她的耳垂。
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能想起他那时的袖手旁观。她除了觉得他的性格十分符合人设之外,并没有怨念。但这人的漠不关心,在她的心里扎了根。动了动唇,感觉喉咙干得很,懒得回答他的废话。
他好脾气的为她倒了一杯茶,以深深的目光看着她,或者说是在研究她。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幻化成缓和悦耳的音乐,沁入耳中。他说:“你中毒了。”
中毒?你下的吗?有必要吗?
不是你?是谁?
我会死吗?
脑海里的念头一闪而过好几种,她的视线却被另一边突然而至的白吸引住了。从岸边,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在迫近。在夜色里,还有那泛着昏黄的烛光中,尤为明显。如同柳絮一般轻盈,飞掠过了水面。
少年一身白衣,踏水而来,便似翩然飞掠过飘渺山雾的一羽白鹤。他的手飞射出一块块薄薄的木板,足尖借力点过。揉碎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斑斑光迹,好似要拯救世人的神。涟涟水花,圈圈荡开,谈论、敬服他的人也越发的多了。神采飞扬的他,施展着绝世轻功的他,丰神俊朗,让这里的夜色黯淡无光。
“刘一向来了。”元寒岂以陈述句的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牧端听了他这话,却已经会意。从衣袖中掏出的暗器,不断的阻着刘一向的前路。
她不说话,也不表现出多余的动作。她在想,如果是这个刘一向,他就是拼死也会保护自己的吧。
白衣翩然翻转,动作干脆潇洒,接住了牧端的暗器也不回射过来,笑着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将牧端的暗器飞射出,在水面打出了一个水漂,又踏上暗器飞身掠近。最后一个旋转,身子成了飘落的雪花,站立在了船上。
“诺薇,我带你走。”刘一向无视了牧端的防御姿态,温言对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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