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芳卉拿手机调出照片:“喏。”
一家四口传阅完毕,宁岁看了一眼,确实不太行。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心里那根标杆太高了。
宁德彦知道他女儿早就谈了男朋友,所以单纯以个人审美审判了一下,老神在在推推眼镜:“就这?那四套房也要看是哪里啊?”又得意地对孩子们道,“你爷奶家在村里还有四套毛坯房呢。”
芳芳瞬间找到共鸣:“就是说啊!离开地域谈房产,都是耍流氓!”
顿了下,幸灾乐祸:“不过她后来被别的家长给踢出群聊了,哈哈。”
“……”
宁德彦又似想到一些什么,乐颠颠地说:“让我也想到今天听到的一个离谱的事情,我有个女同事验了dna,突然发现孩子不是亲生的。”
夏芳卉:“啊?为什么这样?”
宁德彦:“说是当时生下来的时候看孩子长得太丑,就开玩笑说要不换一个,结果她老公信以为真,塞钱给护士去产房选了一个更好看的。”
“???”不要太荒谬。
片刻沉默之后,夏芳卉意味深长地摸了摸宁越的小脑瓜:“你现在总该知道,你是爸妈亲得不能再亲的小东西了吧?”
宁越隐约感觉不妙:“?”
怎么得出的结论?
紧接着听到她慈爱说道:“那么丑都坚决不放弃不抛弃。”
宁越:“……”
一顿饭的八卦量如此之大,饭后小憩,一家人照旧将阵地转移到了沙发上看电视。
宁德彦是研究生学历,和勇闯成人高考的芳芳瞬间体现出差别。芳芳在那刷没营养的土味小视频,拍着扶手嘎嘎笑,宁德彦则找了个戛纳获奖电影看。
夏芳卉不知又刷到了什么,抬手招了招宁岁:“小椰,你来一下。”
“啊?”宁岁起身,茫然地跟着她进了卧室。
感觉又是什么母女知心谈话时刻,其实宁岁心里还有点小紧张,夏芳卉有时候爱跟她灌输自己的一些观点,还会选择性地考她一些极端性的社会问题,随机抽查,确保宁岁的思维层次和她在同一个频道上。
果不其然,这次又是刷到了一个新闻,说有个女生,借款给男朋友消费,给他一家老小花,打扫家务,各种倒贴,像保姆似的,结果现在欠的钱还不上,还连累了自家人。
夏芳卉脸上藏不住事,语气就开启了嘲讽模式:“以爱之名,你觉得这样对吗?”
宁岁眼神很坚定:“当然不对。”
夏芳卉很满意:“没错,乖乖,在一段感情中,所有不自爱的行为都不可取。”
宁岁乖巧:“嗯嗯。”
夏芳卉话音一转:“你那个男朋友,谈了也有一年多了吧?”
宁岁的心瞬间吊起来,小心点头:“啊。”
夏芳卉问:“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带过来给爸爸妈妈看看?”
她语气挺放松的,是半开玩笑半试探,其实之前夏芳卉就很关心这件事,总是旁敲侧击打探些有的没的,感情进展等等,但都被宁岁下意识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
其实宁岁每次都有坦诚地剖析过自己的心理,可能只是因为联想到夏芳卉在高中时候给老师递情书那件事,以及后来对那些喜欢她的男生的诸多评判。潜意识里还是怕她对这段感情有任何微词,所以就想将这个过程尽可能地拖延下去。
说到底,还是回避发作。
夏芳卉打量她的表情,敏感地品出些什么,笑容也收敛了一些:“小椰,你不想妈妈见你男朋友吗?”
“也不是。”宁岁含糊了一下,表情真诚道,“就是觉得……会不会太早了?现在也才只是快大三而已,八字还没一撇,要不再过段时间?”
夏芳卉凝视她片刻,想说什么却似乎忍耐住,最后也只是嗯了一声:“行,那等你觉得合适的时机。”
宁岁心里微松了口气,点点头:“嗯,好。”
—
整个大三上的安排还算松弛,主要是上专业课刷绩点,但这也很重要,因为下半学期就迎来了申请研究生的关键节点。
如果要读计算机,是保研国内top2还是申请国外大学,宁岁还没有拿定主意。
谢屹忱的方向目前主要是aigc(人工智能创造内容),类似ai绘画、ai聊天等等,还是国外的研究比较前沿,所以大三下计划先出国做个春研,已经在联系mit和斯坦福那边的教授。
至于宁岁这个学期的安排,他们在一起讨论过这个问题,因为数学系还有一些专业课,宁岁还要辅修计算机,不如姚班的课程安排轻松,如果再出国做春研会很辛苦,下半学期就先留在国内,国内国外研究生两边都申请,等申上了再决定在哪儿读也不迟。
因为宁岁太喜欢他们在清大租的那个校区房,所以谢屹忱就没退,一直续租,这样空闲的周末两个人就可以过去住。
繁忙的学业之余,偶尔也会抽出空来正儿八经地约会。
两个人找遍北京好玩的地方,逛逛吃吃,压马路,宁岁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工艺品,谢屹忱就时不时带她去798那几条艺术街看看。
宁岁真的太喜欢这些地方,觉得充满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泼墨的油彩,千奇百怪的造型,cosplay变装秀,感觉空气里都浮动着自由。
也有欢快的乐曲从各色不同的店铺里飘扬出来,宁岁不由得想起来:“你以前是学过贝斯吗?”
谢屹忱笑:“嗯,初中的时候。”
“那现在怎么没弹了?”
谢屹忱想了想:“其实当时玩那个也是觉得,音乐是感受人生的一种媒介,后来可能找到了更多其他的方式。”
譬如运动、旅游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