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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滴嘟滴嘟,拉响了警报,声音警示急促,让人心神紧张紧绷。
似乎是有所感,金万福被拷着手铐,透过车窗,朝江面上那新桥看去。
下一刻,他目眦欲裂,“不!”
何美娟和于建兵也看了过去,就见有数道白影从桥上走过。
只见她们腹肚干瘪,风一吹,有如鼓面被捶,有闷闷的咚咚声。
接着,那道新桥上有数道裂痕,直接塌了下去。
“不,不会的……”金万福手都抖了,抓着车窗,指甲盖划过玻璃,吱吱作响,刺耳又瘆人。
警车上众人也是一惊,这桥竟然塌了?
公安连连确定,“这桥上可有人?”
于建兵摇头,“没人,确定没人,金哥想要将小嫂子下人柱,这事自然不能给别人知道,新桥附近的工人,我事先便支开了。”
“警察同志,我可以保证,那儿一个人都没有。”
几名公安看着远处滚落大江的断桥,又看看金万福,都不知道该说他是造孽还是积德了。
不过,还是庆幸,幸好这桥是还未投用之前便断了,要是投用了再出事,那该出多大的事故!
最后,一个年轻公安绷着一张脸,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人柱?封建迷信要不得!工程不偷材不偷工,做的时候多用点心,不比求神拜佛好使?你呀,就是心太贪!”
车上到底押着嫌疑犯,这辆车子油门一踩,朝前驶去。
……
哭丧棒赫赫而响,悲悲切切,让人听了心神恍惚,前尘往事浮掠而过,一点点淡漠。
藏魂坛中那数道亡魂依着哭丧棒的牵引,从新桥上走过。
犹如百鬼夜行,此地阴炁大盛,直接将那不合格的大桥给走塌了。
等最后一块碎桥块落入水中,潘垚冲鬼差彭一耘拱了拱手,道。
“都是些可怜人,还望大人仁慈,引她们走一段路。”
纸马驮着赵来景的生魂奔出九幽,鬼差彭一耘追击,潘垚和他不打不相识,后来,赵家供奉彭一耘,以示歉意,那场供奉的元宝和莲花是潘垚帮忙折的。
一来一往,也算有了交情。
方才,潘垚燃了三柱清香,将鬼差从九幽请来。
“咴律律!”彭一耘还未说话,他身边的大白马先昂首抬蹄,热情又欢快地冲潘垚打招呼。
似在保证,就是彭一耘不仁慈,它大白也顶事,一定将这些亡魂带进九幽。
稳稳妥妥!漂漂亮亮!
瞧见这尾巴微微翘起的大白马,潘垚认出它来。
只一瞬间,那对大大的杏眼弯了弯,潘垚将手掌一翻,摊开手心,笑道。
“瞧,这是什么?”
一团胡萝卜的精炁便在掌心。
“你现在跟着大人做事了呀,辛苦辛苦,我请你吃好吃的。”
“咴律律!”大白马又是抬蹄踢踏,又是摇摆脑袋,水汪汪的眼眸瞅了旁边的彭一耘一眼,似在嫌弃,说它也是勉为其难才跟他做搭档。
彭一耘:……
清风一卷,将潘垚掌心的胡萝卜塞入大白马口中。
彭一耕没好气,“吃你的萝卜,不许多嘴。”
视线转向潘垚,彭一耕将哭丧棒往地上一杵,笑道。
“这大白是颇为机灵,也有点造化,就带在身边了,别的不说,脚程是真的快,神勇非凡。”
潘垚附和。
是神勇!
那时,它还驮着赵来景的生魂,于万千骏马中奔腾逆流,跑出了九幽。
一般纸马可跑不出鬼差的追击。
潘垚悄悄摸了摸大白马,笑眯眯模样。
“不错不错,你这也算是吃上公家饭了,下一次再供奉彭大人的时候,我也给你捎些好吃的。”
“咴律律!”大白马欢喜,在说一言为定!
“哈哈!”听到要下一回还会供奉自己,彭一耘也笑得畅快。
“潘小道友客气了,今日这一事,说来倒是我得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