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样,课业紧吗?”她上来简单寒暄了两句,直奔主题,“我在龙柏酒店预定了一个包厢,最大的那个,明天你过生日,晚上可以喊同学一起过来玩。”
唐染怔了下,先想了一下今天是几号,随后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明天是他生日。
“……不用了吧,”唐染下意识地推拒,“明天大半天运动会,开完闭幕式都累得没劲了,就想好好歇歇。你知道,我又不在乎这些形式。”
“小染,”她在那边沉默了一下,话里罕见了带了点恳求,“别跟妈妈客套行吗。”
亲妈就是亲妈,哪怕唐染这话听起来挑不出什么毛病,她也知道他真正拒绝的理由不是这个。
“明天你满十八岁,就是大孩子了,”唐染妈妈说,“十八岁,这个意义不一样。我还在外地出差,明天赶不回去,你和同学吃好玩好,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妈说。”
下午的运动会没有他们的项目,元澈和唐染在看台上当了半天观众。
看到后来,操场上正在进行的项目里也没有了本班运动员,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
12班所在的看台上午正好在背阴面,太阳晒不到,到了下午,阳光朝他们这边移动过来,便有些刺眼,丁一凡仗着和播音台上的一个男生认识,偷偷摸摸讨要了一沓念过的加油稿回来,往身后的人身上一靠,闭着眼睛把稿子往脸上顶。
那一沓A4纸很快被周围一圈人瓜分。
金罗双手捏着一张白纸往李洪脸上放:“阿门,安息吧洪酱。”
李洪闭着眼睛握住了金罗的手:“……罗、罗子,替我报仇……”
金罗闻言反手把李洪的爪子拍掉:“你他妈才骡子。”
刚才的混战中,唐染腹背受敌地从人群中抢了两张白纸出来,杀出一条血路回到座位,看元澈双臂松松抱在胸前,闭着眼睛往后仰,一掌把其中一张纸拍到他的脸上,炫耀道:“最后两张,哥厉不厉害。”
被他一巴掌拍醒的元澈眼睛半眯着,二话不说先踹过去一脚。
……
唐染横着躺下,脑袋枕在元澈腿上,那张战利品在脸上贴了一会儿,嫌闷,被他吹得上上下下,不住翻卷。
感觉到元澈动了下腿,唐染摘了纸挺身坐起:“麻了?”
说着大大方方地拍了下自己的,“换你枕我。”
元澈也不跟他客气,双手垫在脑后躺了下去。
前排互枕的学生一对一对,既有男生枕男生也有女生枕女生,枕法也是多种多样。
前面金罗躺在坐他正后方的丁一凡身上,本来枕着他一条大腿,但由于班长是个分开腿坐的姿势,金罗也睡得迷迷糊糊,稍微一动脑袋,便直接从大腿掉到了两腿中间的地上。
丁一凡低头看他:“……”
“哎,醒醒,”他推了金罗一把,“磕着没有?”
金罗也是个皮糙肉厚的,这一下没磕着,也不愿意醒,哼哼了两声,转了个身。
……脑袋随着身体转动,这下干脆直接埋进了他两腿之间。
丁一凡崩溃地低头看他:“……”
周围有男生不忍直视:“操,你俩干嘛呢。”
唐染没忍住动了动腿,元澈脑袋随着他的动势起伏两下,睁开眼睛:“这么快就麻了?”
“不是,”唐染示意他往前看,“你看他俩。”
元澈不太耐烦地支起半个身子看过去,入目是一幅不可描述的画面:“……”
丁一凡啪啪地拍金罗的脸:“起来,你个流氓!行了别看了,有伤风化……”
金罗被前面两个憋笑憋到内伤的男生强行拉起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扯我干吗?我睡得好好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对老丁耍流氓。”
金罗不可思议地抬手指了指自己:“我?哪样?”
唐染低头跟元澈打商量:“咱给他还原一下?”
元澈缓缓睁开眼睛:“……你想死?”
唐染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杀气,添上几个字重申一遍:“我的意思是……用语言还原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