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强压着怒意:“你干什么?”
唐染腹部的闷痛还没散去,低喘了一声:“让我进去。”
元澈:“……那你他妈倒是进啊!”
由于刚抽过烟,唐染的尾音有点沙哑:“让我缓缓……现在这个姿势不太好进。”
任语真缓缓地拉起被子,把脑袋蒙了进去。
……是在下输了。
本以为今天在卫生间里看到的一幕已经足够刺激,没想到夜里还有更刺激的。
啧。
没眼看。
元澈半带恼火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唐染爬起来滚进去,反而感觉紧贴的胸口越来越热。
分不清这温度是来自自己,还是身上这个人。
唐染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不安地撞击着胸口,像是要把什么冲破。
他终于在床铺上撑了一把,一个翻身滚进里侧,有些局促地低声道:“……睡吧。”
房间里重归平静,元澈的意识却是彻底清醒。
胸口紧贴的温度散去,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还在。
他说不出这感觉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唐染刚才心跳太快,会传染。
元澈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试图把这来得莫名其妙的感觉理出个所以然。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黑暗?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开着夜灯睡觉了。从这间没有灯光的房间醒来,以往那种如影随形的窒息感却没有缠上来。
心跳却久久无法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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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悠长的起床号响起,任语真率先爬起来,从卫生间出来不久,发现元澈和唐染也都起了。
元澈站在床边,眉间带着些困倦,垂着眼扣校服T恤上的扣子。
唐染从床上坐了起来,撩起睡衣下摆正要脱。
有过前两次的教训,任语真不等看见什么,就先行别过眼,匆匆端起自己的洗漱用具往门外走。
唐染裸.露着上身叫住他:“铁头,干吗去?”
任语真头也不回地说:“洗漱。”
唐染不明白他为什么放着独立的阳台不用,非要去外面的公共洗漱间:“里面的怎么了?”
任语真站在宿舍门口,留给他们一个孤独又清冷的背影:“给你们。”
唐染还想再挽留他一下,毕竟这是他和元澈的寝室:“你回来,我……”
任语真撒腿就跑:“说了给你们——”
唐染:“……”
元澈也觉得学委有点不对劲:“他怎么了?”
唐染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语气沉痛地说:“他好像在孤立我们。”
“……”
唐染一上午上课都心不在焉。
上英语课,老师拿着练习册给他们讲解单选的时候,唐染一直在盯着面前的书立发呆。
“这道选择题的A和D两个选项非常有迷惑性,我们来看看它们有什么区别,先看A选项……好,大家现在明白它们在用法上的差别了吗?都做个标记,把A和D用中括号括起来。”
英语老师站在教室中间的走廊上,位置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