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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藏在器材室一角,只有一扇不透明的小圆窗,采光作用几近于无,跳出地平线的太阳并没有给室内增添多少光亮。
元澈就着这个坐着的姿势,后半夜睡得竟然异常安稳,如果吵人的闹铃不响,睡到第二节课应该不成问题。
——闹铃来自唐染的手机,这位大佬品味非常独特,每天唤他起床的居然是一个聒噪的童声,在里面翻来覆去地大喊:“爸爸,起床!爸爸,起床——”
元澈成功地被吵起来了。
往右边看,闹铃的主人似乎也不堪其扰,闭着眼睛拧着眉随手一呼拉,手机应声落地,在地上身残志坚地嚎叫:“爸爸——爸爸——”
元澈一巴掌唤醒唐染,冷酷无情地往地上一指:“你儿子喊你。”
……
湿了半截袖子的衣服在器材室里晾了半夜,干得不是很透彻——薄一些的带着水阴干后的凉意,好歹算是干了,厚一点的还很潮,一般人不会想往身上套。
元澈伸手摸了一下,开始脱身上的连帽卫衣。
“你干吗?”唐染捡起手机,一抬头被这人的自虐行径吓了一跳,“……有特殊癖好?”
元澈一声不吭地脱下唐染的衣服,换上干了的薄衣……然后又把唐染的衣服套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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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数学作业了哎——”
“化学,化学卷子还有没有交的了?”
“英语最后一遍!准备走了啊!”
早六点五十,各科课代表扯开嗓子吆喝着,向班里没交作业的同学发出了最后通牒。
一片手忙脚乱翻书包补作业的哗啦声中,讲台边的两位显得格外淡定。
任语真倚到讲台上,招呼两位大佬:“哥,有没有兴趣交个作业?”
两位大佬平静地抬起头注视他。
任语真悟性极高,很快意会了:“OK,懂了。”然后抓起笔在便签上添了几笔,边写边说,“没带?没写?不想交?挑一个,谢谢。”
唐染:“烧了。”
任语真:“……”
大哥你再说一遍?
学委一个手滑,圆珠笔啪嗒落到桌面上,与此同时,他又发现了点别的不对:“元哥,你今天居然没穿校服?哎不对……这衣服咋这眼熟?哎你脸怎么……”
他不说元澈还真忘了。
元澈抬手用指节蹭了下被灌木刮出的痕迹,轻皱下眉,说:“嗯。”
任语真:“……”嗯又是什么意思?
一头问号的学委勉强定了定神,重新抓起圆珠笔,在便签上唐染的大名后恍恍惚惚地写下“烧了”二字,然后继续自己的询问记录工作:“元哥,你的理由呢?”
元澈瞥了一眼唐染,而后有些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烧了。”
任语真:“……”昨晚有什么神秘又古老的仪式是他不知道的吗?
好半天,他才神情恍惚地看向唐染:“老师问起来我怎么解释?”
唐染随口说:“哪里不会点哪里。”
“那元哥怎么说?”
唐染这次接得很快:“Soeasy.”
任语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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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从准备这次月考开始,一直到考试结束,全体老师都没闲着,出题、监考、阅卷、总结,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因此火气也格外旺盛,平时脾气再好的,此时也多了个“一点就着”的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