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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刺目的山茶被凌乱的脚步碾得粉碎时,走马灯般的回忆也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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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彻底返还时,一众人沉默了足足有数分钟才消化掉这些与一开始其他人的讲述完全相反的画面。
在寡妇和孙彬的口中,娄天香是和安宁因为抢夺所爱而不共戴天的仇人,但在刚才的画面里,两人的关系明显很好,安宁三番五次帮娄天香的忙,甚至在下雨天淋湿一身雨跑过来就为了给她送朵山茶花。那朵怒放的山茶让人也有着熟悉感,在别墅的大院里的槐树上,龙爪槐的枝丫就不可思议地结满了如火如荼的山茶。
“安宁喜欢娄天香,但娄天香好像是一直到后来才答应和她在一起。”
率先开口的是嗓音有点沙哑的南椰,黑暗中的女孩使劲眨了眨眼睛,才抿掉挂在睫毛上微微震颤的泪珠。虽然刚才的场景过得都很快,但安宁的每一次出现几乎都是为了娄天香而来。或许后来安宁迫于无奈被嫁给了孙彬,可依旧没断掉跟娄天香的联系。
她一次又一次地想带她爬出这个葬满活死人的坟墓,可在最后却被同类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甚至安宁的亲生母亲在被强迫生了三个孩子后也最终陷入了疯狂,其实在回忆里,所有人都能看见安宁有时候露出来的皮肤上带着点经年烙印的伤,她在家里过得一点也不好,但每次看到娄天香的时候,还是会有着发自内心的欢笑。
夏千阑想起来刚传送进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疯女人,她只是拽着自己不说话,但绝望与愤然交织成滚烫复杂的目光。
如果能在那个时候就知道起初的方向就是错的,会不会……
不,美好的设想终归就是设想而已,哪怕一开始有所怀疑,按照NPC的话来行动不仅仅是大多数人过本的第一经验准则,没有谁会愿意为了点猜测就去推翻以前的经验尝试冒险。可现在的几天下来,一次次的守夜肯定是削弱了她们的力量,最主要的是安宁的躯体不知所踪,又怎么能保证尾七那天不被操控?
要是顺从孙彬那一头来不揭穿他们,和这群村民同流合污,或许倒也是个能够解决的办法,但在谢思宇刚刚试探性地提出的时候,就遭到了夏千阑的严词拒绝。
“黎明游戏里只要是跟现实世界相差不大的副本,基本上都是很大概率会和现实有关联的。”夏千阑盯着谢思宇,神情严肃,一字一顿地解释道,“像这种副本很可能也会是某个地方的缩影,曾经我就听说过类似的情况,玩家在过一个副本的时候遇到了小孩被绑架,选择了帮绑匪一方,结果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一个新闻上刊登了同样的事情,只是那个随同作案的人名字不是自己而已。”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显然在座的人还是没有能够狠得下心把这些女孩推向万劫不复深渊的。今天晚上一直没说话的赵昱有些畏惧地看了眼夏千阑,舌尖抵着牙关,片刻后才小心地发问: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滚滚惊雷映亮了他含着绝望的脸,赵昱的目光落到夏千阑和乐玉珊牵着的手上,心里拔凉拔凉。他已经无数次后悔为什么要和夏千阑一起进副本,按照现在这个情势看来……
黑暗浓稠到伸手看不见五指,依稀只能看见几双眼睛在一眨一眨。乐玉珊把头靠在夏千阑的肩膀上,只有这样紧紧贴着才能抵挡住凉夜越来越低的温度。副本里是夏季,实际上夜晚的温度最低也应该得有十七八度,但现在却冷得让哪怕穿上外套的人都瑟瑟发抖,夏千阑蜷缩着靠在地上的指尖甚至触碰到一点刺骨的凉,轻轻一摸,发现竟是冰霜。
一股浓郁的怪味在空气中弥漫扩散,水汽本该是无色无味的,但凉湿的空气里弥漫的水珠却是难以形容的腥,有点像是杂物垃圾堆积在一起发酵了太久的味道。没有特殊道具,暴露在空气里的鼻子就要受罪,清醒过来的寡妇拼命踢蹬着腿,挣扎着呜咽,在嘴上堵着的东西被撕开来以后颤声道:
“娄天香……是娄天香要来了,她会杀了所有人的……”
夏千阑眉头一皱:“娄天香不是应该在别墅里吗?”
“别墅里有,这边也、有。”寡妇的声音抖得支离破碎,“有三个娄天香,不、不是,是娄天香被分成了两块!”
“操!”
夏千阑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但在话音刚落时,一道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却在寂静中爆发,坐在另一侧的南椰感觉到自己背后的书包在猛烈挣动,小心将其从背上取了下来,顺带撕掉了在上面的封条。
书包拉链被一只手轻易强行扯开,婴儿焦黑的手臂与暗色融为一体。哪怕近在咫尺,一般人的视力也看不清楚,但在察觉到那股动静时,寡妇的脸色却倏然变幻。
南椰兑换了个小手电筒出来,一束光线划破过于阴沉的黑暗直逼婴儿面前。而那只小小的、还未完全成型的躯体却不再像先前一样乖顺,龇开满口锋利的牙齿,啼哭着向寡妇那边扑去!
慕乔乔惊叫一声:“小心!”
在婴儿钢筋般的森然利齿死死咬住寡妇小腿的刹
', ' ')('那,寡妇却忍着钻心的疼痛往南椰身上扑去,女孩一个躲闪不及被死死罩住,女人似乎是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揪着南椰不放,使劲把她往楼层边缘拖曳。这里的走廊护栏本身就不大结实也不算高,勉强只到一米,身形娇小的南椰哪里能敌得过寡妇爆发下的力气,被拖着走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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