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深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撑着额头,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刚才在电脑上看到的一幕。
秦家的房子被法院没收,秦宗年还欠下了巨额债款,他只有一个女儿,入狱后这担子落到谁身上可想而知。
各方讨债者将秦柠围堵在中央,她狼狈的连头都不敢抬……
所以那天晚上他送她回去,兜兜转转绕到了他当年住过的那栋小公寓,不是她在耍他,而是她真的就住在那里。
“还有,”梁叔顿了顿,又想起什么,“秦宗年入狱后,他妻子受到巨大的打击,精神出了问题,这些年一直住在医院里……”
江淮深感觉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了,体内的血液更是一寸寸的凝结成冰。
他没有再问什么,道了句谢后便挂了电话。
书房里的气氛安静到近乎死寂,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他想起了那晚在雾隐,她为了赚钱而委曲求全,被那些男人欺负了也不敢吱声。
又想起她竟然会揽下一份女佣这样又苦又累的工作,因为拿不出十万块的违约金,而不得不忍受日日与他相处的尴尬。
她从前分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千金小姐……
这十年里,她就是这样一步步艰难地走过来的吗?
在残酷不堪的真相面前,江淮深又是一夜无眠。
他两天两夜没睡,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再去公司,索性请了一天的假。
翌日秦柠按时过来,打开门后却被满室的烟味差点熏吐。
她咳嗽了几声,好一会儿后才能适应,目光盯向里面,见那个男人半躺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满的溢了出来。
“江淮深……”秦柠有些意外,“你怎么没去公司?”
今天也不是周六周末啊,而且这个点也不早了,按理说他不应该在家的。
江淮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没有给她一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