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承露出一口白牙:“盛晰,我们不是一伙的吗?这个时候倒戈,上面可饶不了你。”
盛晰皱着眉,不知道郑承演的是哪一出戏。
他伸手在郑承的下巴处摸了几下,一个用力,揭下来一层面罩,“你用别人的脸,说这些话好意思吗?”
郑承波澜不惊:“你接任我,是仿监部的意思。我顺利退下进入暗处,而你成为明面上于返景的经纪人,实际上干的是和我一样的事。”
他故作玄虚地踩上于返景的肩膀,于返景闷哼一声,头垂得更低。
他嚣张地挑眉:“怎么?不敢公布我们的计划吗!你回现实看看,我桌上还摆着八八六十四页厚的计划书,第三页第六行主执行人的名字,不就是你吗?我还只是你的助手,你不承认?我现在就回去把计划书丢你脸上打你的脸。”
火光映着盛晰的脸庞,又斜留下一片阴影,显得面色有点阴沉。
他沉默半晌,眼神越过郑承的肩膀,落在于返景的身上:“那你倒是回去拿啊。”
“你……!”郑承见盛晰倒打一耙,怒气值直涨了好几倍。
计划书确有其事,但只有薄薄的几页纸。
名字也的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印着,他自己和盛晰。
可盛晰那轻描淡写的语气甚至让郑承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他自己记错了。那上面的名字根本不是盛晰,而是盛析,或是成晰之类的。
那火湖中又窜起一条火龙,吐着火舌又卷走一堆瞬间化作扬尘的灰烬。
“这些人,本来就是无罪的啊。”盛晰的眼眸逐渐暗下来。
郑承一怔。
“但是你有罪,我同样有罪。”锋利的刀尖已经逐渐没入郑承的身体里,郑承的嘴角开始流出鲜血。
他两只手无力地在空气中抓挠着,嘴巴颤抖着,脚也无力地从于返景的身上滑落。他现在还能站着,完全是靠着盛晰刺入他身体里的那把刀。
刀又刺入得更深,恶性循环。
偏偏这疼痛来临得还不是那么强烈,他的面容扭曲着,嘴角还扭出僵硬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