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了许多次,导演不耐烦地在片场发了好大一通火。
那天的拍摄结束后,工作人员陆续收工,扶婳有东西落在片场,又临时回去拿。
那是一部校园剧,借了空着的教学楼做拍摄片场,扶婳的水杯落在教室,她徒步爬上五楼,却见周芙坐在栏杆上,半个身子都悬在了空中。
扶婳一惊,跑过去死死拉住她。
周薇薇曾经开玩笑地问扶婳是不是跟周芙关系不好,所以在拍《侠义江湖行》定妆照的时候,周芙才对她视而不见。
她不知道的是,两年前的一个傍晚,大片的晚霞照在教学楼白墙之上,绚烂得不太真实的夕阳之下,两个女生抱着哭成一团。
周芙说:“我感觉我这辈子都被毁了,我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了。”
扶婳哭得比她还厉害:“你别自杀啊,我害怕。”
扶婳是真的害怕一条鲜活的生命从自己眼前消失,她不太懂怎么安慰人,这种事发生之后,似乎说什么都无用。
两个人哭了不知道多久,周芙总算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当时剧的拍摄已经到了后期,周芙勉强地拍完了剩下的戏份,杀青宴也没有来。
后来她就像退圈了一样,再没有任何公开的活动。
扶婳也没有刻意去打听过她的消息,仿佛那段肮脏的、阴暗的、救赎的经历,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答应过周芙要保密,所以哪怕当时打人的音频被爆出来,公司威胁她要解约赔钱时,她也一声没吭。
哪怕后来许多次,对家借题发挥,她也不曾多说一句。
正当她思绪混乱的时候,周芙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那边很安静,接通后,两人一时谁也没说话。
过了很久很久,周芙轻声地说:“扶婳,谢谢你。”
扶婳一颗心提起来,紧张地问:“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呀?”
周芙忽的笑了一声:“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你放心,我没打算自杀。我只是终于想通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整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没做错什么,我不应该一直被困在泥潭里。”
“肮脏的是那些垃圾,他们才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扶婳松了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周芙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哭过,带着点鼻腔音,却仍笑着说:“对呀,可惜我醒悟得太晚了,害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不晚的。”扶婳语气故作轻松地安慰她,“其实也没受什么委屈,我粉丝一直站在我这边,别人的看法我也不在乎。”
“真好。”周芙感叹道。
又是一阵沉默,扶婳忽然想起什么,问:“你现在是不是没签公司?你可以来初华,我们公司虽然现在规模还不大,但是对艺人很好,前景也不错。”
“嗯,傅总跟我谈过了,等这件事过去我应该会签初华。”
扶婳抓住重点:“傅知宴去找过你了?”
“一小时前才谈完离开,如果不是他,或许我也不会这么快有勇气把这件事说出来。”
周芙忽然想起两小时前接到的那通电话,对方称是初华的老板,想跟她聊一聊。
傅知宴常去剧组探班,周芙对他有些印象,是扶婳那个没一点霸总架子的贵人男友。
网上的事闹得太大了,周芙跟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不敢直面这件事。
她知道傅知宴是为了扶婳来找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要赴约,可良知还是让她答应了下来。
傅知宴定的地方是一家露天咖啡馆,他似乎包了场,店里没有一个人。
周芙有些紧张地上了二楼,推开露台门,她才发现傅知宴不是一个人来的。
大约是怕她害怕与男性独处,他还带了一个女经纪人。
周芙松了口气,走过去坐下,有些胆怯地打了声招呼,鼓起勇气直奔主题:“傅总是为了扶婳的事过来的吗?”
傅知宴气场不似和扶婳相处时温柔,但也算平和,他点点头:“算是。”
正当周芙紧张地攥紧手时,傅知宴又道:“但我此番前来,不是想让周小姐做什么决定。”
周芙疑惑抬头。
傅知宴神色认真,提起扶婳时唇边似乎有隐隐的笑意。
“我不会主动替扶婳做任何决策,她既然选择了隐瞒,那肯定有她的原因。”
“那天在杀青宴上,扶婳见你状态不对很担忧,我才去找人查了查,”傅知宴坦诚地道歉,“对此我表示十分抱歉。”
周芙张了张唇,嗫嚅道:“没事。”
傅知宴微一点头:“我这次来并不是想让周小姐出面做什么,而是想说,如果周小姐决定要做些什么,傅氏会在背后为您保驾护航。”
初华成立不久,在圈内地位还不稳,可傅氏是百年家族,根系庞大。
傅知宴给了这么重的承诺,足以见得他对这事的看重。周芙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扶婳。
她开始动摇起来,傅知宴见状,换了个话题,对她发出邀请:“听说周小姐还没有签约公司,如果不嫌弃,可以加入初华。”
一旁的女经纪人此时也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与周芙小姐合作,初华虽然还是新公司,但是资源方面不用担心。”
这位女经纪人在圈内都十分有名,曾经的金牌经纪人,手下带出过许多个影帝影后,后来回归家庭退圈了,没想到竟然又被初华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