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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这种情况,洑微觉得十分抓马,她唯一一次接触哨兵失控的类似情况只有洛兰那会儿被刺激到的样子,至少人还清醒着,按自己的理解,是识海扩散,接收到太多纷杂的东西,也就是他们说的“五感”过于敏锐。
她见到的所有人都没有灵根,识海这种东西会因修为提升拓宽,普通人是没有的,在这叫精神图景,独属于哨兵和向导。
尽管理论上互通,实际还是不一样,识海出问题只会让修士成为废人,精神图景崩塌这边人就死了,不死也是植物人。
她一直挺难想象识海被别人入侵的,双修那一套不是玩火是玩命,对于修士而言,识海绝不对外开放是基本准则,撑死用神识。
眼瞧着这位“魔君”要不行了,她得尽快采取点措施。
大脑高速运转,她回想着一篇又一篇心法,实在不太行,没一个能用的,偏偏“魔君”还不老实,洑微突然被人抱住,理智告诉她不能杀人,情感告诉她有杀气,一回头差点被非礼。
……这个该死的abo世界,除了自己简直没有任何人能放心的,还是洑知给的错觉太有迷惑性了啊。
洑微极为淡定在桌子里翻了一副带有抑制效果的手铐出来,将人背手铐住锁在凳腿上,坐在椅子里一手摁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另一手用光脑在洑家内部的信息网搜资料,嘴里一刻不停诵着般若心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她就像一个无情的复读机,没有纸稿的时候这是她唯一能靠肌肉记忆背出来的佛经了,感谢大师没有放弃一直在她耳边念。
虽然是因为正巧碰上一个同样摆烂的,别的经念两句他能先睡过去,两个人靠着百字心经在检验成果时还得了个良好的评价,因为剑修表现出了超常的悟性与理解力,佛修的工作完成的很好。
其他同门就不太好了,洑微一个师姐和她那个陪学佛修打起来,因为观念不合还得再抄一年;隔壁师兄实在不能参破,书也没抄完,心不静再抄两年;师妹师弟勉强合格还得给师兄师姐做陪读继续巩固。
佛修同门那边也是一样,逃过一劫两个摆烂人结成了革命友谊,佛修给洑微送了全套佛经,洑微转手给了他一套独家剑谱,假惺惺商业互吹之后……
再也没联系过。
倒也不是闹掰了,佛修死的早,为了护一群凡人,明明自己修为没那么高还要救人,用着一把断剑,靠着从洑微给的剑谱里学出来的半吊子剑招拖住了魔修,尸骨无存还被夺了剑谱。
洑微从挑的十七个门派里将东西拿了回来,被撕夺的不成样子,拼起来特别麻烦,拼好了,一并放在用那把断剑立的衣冠冢里,是他救下的凡人后代一直在打理,最早的那批人已经死了。
对修士而言,时间一晃就过了,这才是寻常。
……不对劲。
洑微自认为不是敏感多思的人,怎么忽然就开始怀念当年,还连细节都搞出来了,她甚至不记得那佛修叫什么,一直都有事大师无事小和尚,烦了直接攻击秃驴。
她没有注意到“魔君”少女已经恢复了神智,不需要她再摁着。
“我不会是已经被天雷劈死再跑走马灯吧…?天尊,这雷劫还带临终关怀幻境也怪猛的哈。”
“……你是向导。”少女想捂嘴咳一下发现根本挣脱不了,“请帮我解开。”
“没有密码。”洑微将她从地上拆出来,没有看她的眼睛。
“什么?”
“我说,这个手铐的作用就是用来控制这里的人的,我解不开。”
“魔君”从站起来之后就一直试图跟她正面交谈,洑微选择回避,可惜转到哪都能看到她,绑了手腿可是还在,二人转持续了一两分钟,最后洑微选择直面。
“你只能找训导处的人开,顺便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破开审讯室的门闯进来,又是谁,让你来接近我的。”洑微不清醒的大脑回了神,这个人出现的太奇怪,今天一天都很奇怪,谢菲尔的事是她算好的,别的可不是,“在有其他人来前,你还有交代的机会。”
“……我叫,裴望舒。你也不是这里的人,对吗?”她似是犹豫了一下才报出真名,看表情并不是很情愿,后面的问题也说的有点小声,“抱歉抱歉,请不要当真,我的精神图景出了些问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瑟缩了一下,眼睫颤着偶有闪动,整个人看上去无害又柔软,如果洑微没有从她身上感知到魔族气息的话,太浓了,快能比上魔尊了。
裴望舒……失敬,这不是主角吗,剧本有这段吗?她是不是顶了哪个男主的戏份?洑微扒拉洑家碎片的时候在碎片堆里面看见了一些翻墙网站限定的句子和形容词,abo这个设定就不像是搞阴谋论的。
洑微缺失abo属性,又有着过硬的实力,其实是分不出别人到底是哪个性别的,她只能看男女,然后一视同仁,众生在她这就是一只手都不够看或迟早一只手都不够看的,修为和本命剑就是她的底气。
唯一可以
', ' ')('判断的就是对方是否为哨兵或向导,剩下的全靠背资料,不认识的就现查,查不到要么无视要么打,必然有问题。
换个人肯定就信了,精神图景出问题的哨兵说或做一些古怪的事很正常,因为他们逐渐在迷失。她的话甚至巧妙的圆上了前面的漏洞,为什么需要她救她,为什么强闯,只要洑微问,她就会顺理成章说,无法控制自己。
“没关系,我确实不是。”洑微笑了笑,“坐吧小月亮,会舒服些。”唯一是人能坐的椅子让给裴望舒,洑微只好斜靠着桌子,人又不是钢板,站那么直干嘛。
她给裴望舒的感觉就像一只慵懒的猫,但极其危险,好似稍不留神就会变成她的猎物,可她又确确实实是人,比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人都更像人,是此方世界里唯一让她觉得可以放松的人。
即便知道她很危险,自己是与虎谋皮,在听到她喊自己“小月亮”的时候,裴望舒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是她妈妈起的名字,一直叫她小月亮,这里的望舒是没有这个含义的,所以她好久、好久都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想哭就哭吧,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很孤独?”洑微上前蹲到和她平视的高度,温柔的给她擦着眼泪,语气放缓带着哄人的意味,裴望舒泪落得更凶,伪装似乎被撕开一个小口,将没法与人说的悲伤倾泻出来。
杀伤力很足,洑微想着,她已经找出了自己不对劲的原因,这个审讯室用的材料很特殊,可以引动人的情绪,甚至放大……将其认知错乱,不吐那几口血还真没可能冲破影响;灯光也不对,被照到就生效,真瞎子来了都不能完整走出去。
小月亮三个字她在碎片里看到很多,就那一句话不超过五个字的纸片子,重复出来要么是什么重要人物,要么就关键道具,结合裴望舒这个名字,一联想就知道是本人,猜错了也是和她有关系的人。
天时地利人和,错过这个机会,再想从女主嘴里撬点消息可就难了,反正她来也是有所求,互相利用,打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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