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一涌出来,余岑就闷头转身进了厕所,他坚决不能让眼泪单独留在他脸上。
被气哭什么的,太丢人了。
水龙头刚被拧开,余岑手还没伸下去,关之涯从后面跟上前,把水重新关上了。
一伸手揽住余岑的腰把他带过来,关之涯把他按在自己怀里,用力揉了一下后脑。
余岑挣了一下,没挣动。
脸埋在关之涯肩窝,眼泪把肩膀处的校服洇湿一小片。
直到关之涯感觉脖子上都带了点湿意。轻叹一声,关之涯揉着他的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想了好不好?”
余岑没说话。
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余岑发出声音。
“龙老师说,被记过的处分记录,一年内不再犯,就可以撤销。不会写入档案,也不会影响之后的大学录取。”
余岑边说边抽着鼻子,声音还带着哭腔。
关之涯听着,又好笑又心疼。
自己哭得气还没喘匀,还惦记着安慰他。
“我知道了。”关之涯放开余岑,向后退了半步,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龙老师找我谈过。”
“他还说……你替我打抱不平的时候凶得很。”
关之涯边说边抬手用纸巾蹭掉余岑脸上的眼泪,语气含笑,一点不像一个刚刚受了处分的人。
余岑垂着眼睛不说话,吸了吸鼻子,伸手夺过纸巾,自己随便擦了两下脸。
整体表现十分自然——如果忽略他逐渐发红的耳朵尖的话。
他擦得太囫囵,有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尖。
关之涯笑了笑,抬手把那滴眼泪勾掉,“你还没有恭喜我拿了第一。”
余岑耳朵瞬间更红了。
抬头快速瞥他一眼,余岑:“你厉害。”
关之涯仍是笑:“龙老师说这是一班第一块运动会金牌,准备期中考试结束请大家出去吃饭庆祝一下,你去不去?”
“真的?”余岑愕然抬眸。
关之涯点头,“上节课间刚刚跟我说的,还没有通知大家。你是第二个知道的。”
“……”
他这样说话余岑受不了。
红了红脸,抬步向外走,“厕所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关之涯松了口气。
幸亏好哄。
两人走出教师厕所,楼道里非常安静。
现在是课间操时间,整栋楼里几乎没人。
教师厕所和一班所在的方向完全相反,是这一层楼的东西两头。
向西往教室的方向走,中间要经过一条架空的走廊——和另一栋教学楼连接。
接近那条走廊时,余岑皱了皱鼻子,“你有没有闻到烟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