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是准备走了?”如果他和柳青是两口子,那将来他毕业了,就可以因为夫妻关系,被分配到金陵去,黎华刚只觉得喉间发干,“毛纺厂怕不好进吧?”
柳青肯定的点头,“那是当然,不知道多少人报了名呢,不过这次听说是优先照顾返城知青的,如果我能顺利回去,就刚好可以赶上,当然,家里也得走走关系。”
这就对了,他爸为了他能拿到指标,光关系都跑了半年了,黎华刚在柳青身边坐下,柔声道,“你不是说你家里人偏心眼儿的很,你爸怎么会帮你安排工作?”
柳青一愣,很快就想到了借口,“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不论是年龄和经历都符合要求,我爸不帮我还能帮谁?我家也是图那份工资,我爸信上说了,我出嫁之前的工资,都得交到家里。”
原来如此,黎华刚再无怀疑,他伸手揽住柳青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你爸生你养你,你家负担又重,你孝敬他们也是应该的,有我呢,你还怕我养不了家?”
柳青轻轻将头倚在黎华刚肩头,“可你这几天根本不理我!我整颗心跟油煎一样,华刚,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黎华刚原本是要和柳青彻底断了的,反正他和柳青也没有太深的关系,也就是凑在一起谈谈心,在县里遇到的时候,一起吃了顿饭,呃,他还拉过她的手,但那又怎么样?拉过手又不掉块肉。
但现在他把先头的盘算都抛在脑后了,柳青长的还行,尤其是城里出来的姑娘,比村里这些丫头会打扮的多,现在她马上就要有了在金陵的工作,这样的老婆完全配得上他了,相信爸妈也会同意他们的事。
打定了主意,黎华刚心猿意马起来,原本放在柳青肩上的手悄悄的往下移,最后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停了下来,黎华刚俯下头,整个人都贴了上去,“青青,让我香一个……”反正他们是要结婚的,有些事早做晚做有什么区别?
柳青没想到黎华刚突然就开始动手动脚,她略略抗拒了一下,就由着他了。回城进厂的事是她瞎编的,但黎华刚要上大学却是千真万确的,他们有了这种关系,黎华刚想反悔是再不能够的了。
黎苗看着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恨不得立马掏出猴儿酒来洗洗眼,这现代人就是这么“自由恋爱”的?她们终南山上,开了灵智的妖都不这么不讲究了。想想原身的“自由恋爱”,再看看黎华刚的“自由恋爱”,黎苗嫌弃的攀上林子里最高的大树,这两种恋爱她可都没兴趣,她还是老实数日头熬日子吧,希望老祖看她表现不错,早点儿把她弄回去。
黎苗记性很好,穿过来之前又仔细看过那话本子,里头没提柳青要去什么毛纺厂上班的事啊?不远处林子里柳青的裙子已经被黎华刚掀的老高,黎苗厌恶的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飞身闪到已经激情澎湃的男女身边,照着他们的脑袋一人给了一下,看着两人颓然倒地,才狠狠啐了他们一口,又回到高高的树桠攀上去坐了,一边晒月亮,一边等着另一对男女上山。
肖开艳和顾明阳是过了一点才出门的,他们把药死的鱼装好,肖开艳要赶在村人们起床之前骑车出村,带着两筐鱼往城里送货。
山路不好走,肖开艳的自行车只能停在山下,两人在老龙潭把鱼装好,抬着两筐鱼费力的往山下走。
“啊,”肖开艳一个没留神,脚下似乎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人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一股大力带着前倾,人重重的摔了出去。
和肖开艳一起摔出去的不只是顾明阳,还有两筐鱼,顾明阳只觉得自己被鱼群给包围了,触手之处都是滑滑腻腻的感觉,他摸黑从地上爬起来,“开艳,开艳你怎么样了?”这路是他们走熟的,怎么会突然冒出东西把人绊倒了?
“啊,救命啊~”肖开艳只觉得手里抓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她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人下意识的往一旁滚,可腰却被一个手牢牢的摁拄了,吓的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有鬼,有鬼啊~”
……
住在山下牛棚里的方之秋几个最早听到山上的喊声,她推了推身边的杨葆姗,“杨工,你听到有人喊了没?”
杨葆姗年轻一些,觉沉,被方之秋一推,人正迷糊呢,被突然传来的女人尖叫给吓了一个激灵,“谁?出什么事了?”
方之秋已经坐了起来,“走吧,咱们过去看看,”她来五道沟几年了,这里当得上一个民风淳朴,虽然也有不正干的,但欺负女同志的事还真没发生过。
隔壁住的顾为民姜雅逊他们也都起来了,顾为民大声道,“方老师你和杨工是女同志,我和老姜过去看看就行了。”
顾为民和姜雅逊摸黑才出了屋子,就看到已经有人打着手电往山上去了,那人见他们过来,大声道,“咋回事?你们听到动静了没?”
顾为民来五道沟也几年了,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妇女主任马莲香的丈夫黎爱国,“爱国同志回来了?听到了,吓了我们一跳,想着上去看看是不是出啥事了?”
黎爱国晃着手电,大步往山上冲,“我头前走,你们注意脚下。”他是复员军人,多年的习惯养成,人极为机警,也很是嫉恶如仇,听到呼救声想都没想蹬上鞋拎着手电就出来了。
……
山上的黎华刚已经醒了,他只觉得身上凉凉粘粘的,“这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