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沈骋怀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发现不是李亭午而是她,慌乱地抓起放在一旁的衣物。
“抱歉,稍等下。”
陈娇走进去,随手关上门,满不在意道:“没事没事。”你慢慢穿。
在他穿衣服的时候,她暗戳戳地偷看着,饱饱眼福。
哎呀,皮肤真白啊,腹肌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有的,肌肉线条很自然也很流畅,跟特地练出来的那种不一样。
就是还没看够呢,他已经快速将上衣穿上了。
陈娇看到桌上的药膏,问他:“你在抹药?”
“嗯,家里人寄来的,叫我用这个。”
虽然他觉得伤已经好了,但寄都寄来了,抹上几次也不算白费家里人的心意。
哪知道刚脱下衣服准备抹,她就来了。
沈骋怀:“怎么过来了?”
陈娇给他看竹篮子里面的东西,说:“我妈让我过来给你们送几个柿饼,她自己做的。”说完,她抬抬下巴示意,“你继续抹药呀,别管我。”
沈骋怀怔了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觉得她只是担心,便说:“嗯,等会再抹。”
“干嘛要等会,现在抹了不就完事了。”陈娇眨巴眨巴眼睛,试探问他:“要不要我帮你?”
沈骋怀:……
对上她光润晶莹的双眸,他好像捉到点什么,又有点离谱的感觉。
他是怕冒犯了她才如此紧张,可她一点都不在意?
甚至……很有兴趣的样子?
沈骋怀确认道:“你要帮我?”
她很认真地问:“不行吗?”
“……可以。”
虽然不自在,但她愿意的话,他也不想拒绝她的靠近。
见他答应了陈娇把竹篮子放到桌上,拿起药膏,按捺住内心的小兴奋,说:“脱呀。”
看她没有半点窘促比自己还从容,沈骋怀也不好忸怩。
他定了定神将上衣再次脱掉,跟她说:“就肩胛骨那片,其他部位没什么事。”
“这样啊。”
不知为何,他居然从这句话里面听出了一点点遗憾?
沈骋怀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她什么都不懂,应该只是好奇而已。
尽管稳住了心神,但当她手指点着药膏落到他身上,沈骋怀呼吸不由得滞了滞,浑身绷紧。
他好像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面对她,他从来没什么自控力。
屋内光线不明,空气凉爽,呼吸间是药膏的味道,但沈骋怀却控制不住地想起,前两天他刚牵过的手,如今在……
发觉自己龌龊的绮念,沈骋怀不禁感到羞愧,默默闭上眼回忆看过的佛经。
陈娇仔细地给他抹了药,也认真地感受了下手感。
果然是年轻啊,肌理紧致,每一寸都蕴藏着力量感,她好似能感觉到皮肉下的热血,向着她叫嚣,彰显他有着成熟而危险的男性身躯。
她对异性的脸其实看得不那么重要,一副好身材远比脸更能吸引她,而他恰恰很合她意。
不管是脸还是身材。
如果他只是个简单的乡下人,她肯定不会放过他。
但陈娇觉得,她不是个肤浅的人。
给他抹完药她准备收回手,不经意挠了他一下,哪知跟前的人反应剧烈,忽地回过身握住她缩回的手。
他动作极快,掌心炙热而有力。
陈娇吓了一跳,垂眸看他,与他似翻涌着深浓墨色的双眼对上,如有实质般,让她像被缚住忘了动弹。
砰——
门骤然打开,亮光涌入。
两人同时回头,李亭午拎着一条鱼站在门口,他明显怔住了,无意识地啊了声。
李亭午很快反应过来,拉着门关上,边说:“哎呀太阳真刺,眼睛都看不见了。”
他们:……
陈娇猛地撤回手,欲盖弥彰说:“东西已经送到了,我先走了!”说着急匆匆跑出去,连竹篮子都不要了。
沈骋怀张了张嘴没来得及叫住她,她人已经跟赶着逃亡的鹿似的,一下子跑出去好远。
他沉了沉气将自己收拾好,表面一派冷静,其实脑子里混乱不堪。
刚刚差点没忍住……
他觉得,他好像摸到她的脉了。
原来她喜欢这样的。
李亭午看着跑得没影了的小村姑,拎着鱼进来,哇了声,说:“气息浑浊得很啊。”
沈骋怀:“……闭嘴。”
“我是说药味很浓。”
“……”
沈骋怀不想跟他说话。
李亭午见好就收,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调侃的事,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的。
陈娇回到家了仍是觉得面红耳赤,心想她提什么给他抹药啊,现在反而害得自己春心荡漾。
刘桂红出来喂鸡,瞧见她这副模样,皱起眉:“干嘛?喝酒了?”
“没,没有。”
“那你脸红个什么啊。”过了会儿,刘桂红突然问:“你篮子呢?!”
陈娇:……
当然是忘了拿回来了啊,但她不敢说,赶紧跑回房间了。
下午,沈骋怀和李亭午带着鱼以及竹篮子来,刘桂红才知道她没把竹篮子拿回来。
念了她几句后,叫她去大队里的供销社买二两黄酒,用来下鱼汤。
陈娇这会面对他们两人还有点尴尬,立刻说好,然而走着走着,身后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