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婵心想这何止是上档次啊, 再过几十年这对手镯可值钱了, 足够在一线城市换套别墅。
“妈, 谢谢你,这对手镯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何素玲笑了笑,伸手给了她一个拥抱,也是见面以来婆媳两最亲密的接触。
“跟闻骞好好过,他心里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你就多开解他几句。”
秋小婵明白婆婆的意思,郑重点头应下。
“妈,我跟闻骞说好了,等明年春天就去东北探亲,说不定再坚持几年爸爸也能回来了。”
原本这次顾闻骞就想找机会去,但听说东北已经进入了寒冬,交通不便,只能等春天解冻了再去。
秋小婵委婉的提示何素玲并没有听懂,只当儿媳在安慰她。
而秋小婵之所以暗戳戳的提示,不过是她明白有目标的等待比漫无边际的煎熬要有盼头的多。
回程的火车票是表哥何泽庭准备的,两张卧铺票,恐怕为了这两张票费了不少力气。
离开首都已经十一月底,来时两个行李箱,回去时又多了两个,卧铺票确实比坐票轻松不少,起码腰没那么累,只是一路上顾闻骞依旧没闭眼,行李箱里装了不少贵重的东西,车上鱼龙混杂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碰上扒手。
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到了县城再坐大巴到镇上,本以为要带着行李走回村的,碰巧遇到队上来粮管所交玉米的牛车,顾闻骞分了半包烟就搭车回去了。
男人没几个不好烟的,一看他分的竟然是牡丹,各个舍不得抽,有放在鼻尖下闻的,也有勾在耳廓上的,就跟吃了肉不能擦嘴,得油光锃亮的在村里走一圈的道理一样,否则谁知道你吃了肉?
他们得把烟带回村,跑到人群里去抽才得劲。
“这可是只有干部才抽的到的好东西。”
顾闻骞笑了笑,“在外面也没什么可带,就买了两包烟回来给大家分。”
不管这话别人信不信,反正听上去都是舒服的,吃人嘴软,这时候大家自然捡好听的说。
“你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首都城,咱们这辈子只听过还没见过呢。”
“想去还不容易,几十块钱买张火车票,晃一圈就回来,也算见识过了。”
“一来一回就得上百,住招待所还得花钱,咱们一年才挣多少?”
扣除粮食剩下的工分,按九分一个工算,连半张车票钱都凑不齐,恐怕这辈子都去不了喽。
牛车顺着蜿蜒小路回到村里,刚进村口消息就传遍了村子,恰好这段时间处于农闲状态,爱凑热闹的全都跑了过来。
“小婵,你们从首都回来了?”
“哎呦,这么多箱子呢,肯定带了不少东西吧?”
“那还用说,顾同志家可是有背景的,什么资本家,就跟以前的大地主似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落魄也比咱们强。”
“这丫头可真是掉进福窝里了,说不定她命里就是带金的。”
否则怎么会第一个订了地主家儿子的亲,第二个又嫁给了城里人。
虽然是下放的,可他们上尧村从不搓磨这些同志,再说了,真正有问题的早就去那些条件艰苦的地方了,能到这来的,都是问题不大的。
只要上面没要求,他们也乐的做好人。
牛车直接停在了秋家院门口,下车时秋小婵塞了包点心给赶车的吕叔。
“哎,婵丫头,你这是啥意思,跟叔还见外上了。”
吕叔要还回去,秋小婵自然不肯收,“叔,一包点心而已,带回去给孩子吃吧,下次去镇上说不准还得找您搭车呢。”
她说的敞亮吕叔也不矫情,这样直接而互惠的关系反而让人自在。
“那行,下次要用车就来找叔,能办的叔肯定不推辞。”
门口说话的功夫,张大英在屋里听到动静出来了。
“哎呀,你们这么早就到家了?我以为还得再等两天呢。”
张大英一脸的笑着,说完有跟吕叔打了招呼,邀对方进屋喝水,吕叔婉拒后赶着牛车走了,张大英赶忙将女儿女婿迎进屋。
“路上累了吧?我也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还没做晚饭呢,你们想吃什么我来做?”
话音刚落张大英就要去厨房做饭,被秋小婵拦下了,她笑着说,“妈,不用麻烦,喝点粥就行了,箱子里还有不少吃的,咱们得赶紧规整一下。”
真空包装的可以暂时不动,鲜食得早些吃了才行,比如舅妈塞进箱子的五斤卤牛肉,还有烧鸡烧鸭若干只,知道秋小婵爱吃鲜肉包,走之前舅妈还让罗姐包了五十个。
夫妻两将几个箱子打开,把东西拿出来分门别类放好,一样样规整的时候,张大英从最初的吃惊到最后的麻木,客厅的八仙桌竟然都放不下了。
吃的、用的、穿的,林林总总一大堆。
“妈,这件外套是你的,你试试看能不能穿,要是嫌挤就让裁缝修一下。还有这件毛衣,很厚实的,冬天穿一件就不怕冷了。”
张大英接过衣服,虽然她不懂外面的行情,但一摸料子就知道肯定不便宜,女儿女婿有多少钱她是清楚的,就是把他们口袋掏空也买不了,必然是亲家花钱置办的。
“哎呀,你说我都这把岁数了,妈用得着穿这么好的衣服,何必破费呢。”
说着,她转向女婿笑道,“闻骞,这次回去你妈身体还好吧?你舅舅舅妈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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