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喻瑾并不理会站在一旁的宫怀瑜,只当他是空气,而是扭头对着张京墨道:“你休憩几日,便开始结婴。”
张京墨点了点头,他道:“五日就够了。”
宫喻瑾皱眉,他道:“五日会不会太短?”
张京墨淡淡道:“够了。”
宫喻瑾见张京墨似乎很有自信,便没有再多劝,他点头道:“你说五日,便五日吧,那我也不打扰你了。”
他说完这话,就递给了张京墨一个须弥袋,然后对着宫怀瑜道了一声走。
宫怀瑜居然也没有对张京墨再说什么挑衅的话,十分听话的跟着宫喻瑾一起走了出去。
张京墨接过宫喻瑾递来的袋子,看到里面有不少恢复原气的珍贵灵药,他取出一些放入了中口,便又坐上了那玉床上继续打坐。
宫喻瑾出门后,对宫怀瑜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不要再以从前的态度对待张京墨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是少有的严肃。
宫怀瑜也察觉了宫喻瑾对张京墨态度上的转变,他有些不满道:“哥……”
宫喻瑾打断了宫怀瑜想说的话,他冷冷道:“你自己也看到了,他可是一个人在那漱魂露里撑下来的,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求饶的话——宫怀瑜,这件事就连你自己都没做到。”
宫怀瑜抿了抿唇。
宫喻瑾道:“我不管你现在脑子里是在想些什么,总之,把你那些小心思全都收起来!”
宫怀瑜出人意料的没有反驳。
宫喻瑾叮嘱完这些话,沉默片刻后,补充了一句,他道:“若是鹤童还这么亲近张京墨,就由他去吧,这……或许不是坏事。”
宫怀瑜听着宫喻瑾训导的话,嘴唇崩出一个不太情愿的弧度。
宫家双子走后,张京墨便抓紧时间恢复身体。
他丹田之内金丹的杂质被药水抽出后,整个丹身都大了一圈,此时悬浮在张京墨的灵台之上,发出皓月一般银白色的光芒。
张京墨闭着眼睛运行发决,便感到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灵气——这种感觉,唯有金丹后期即将结婴的人才有。
如果说灵台是灵气的来源,那金丹就是使用灵气的容器,灵台越大体内可以储存的灵气则越多,金丹质量越好,则在抽去灵气时的速度越快。
陆鬼臼是十品灵台,更是十转灵丹,所以他即使是刚刚结丹,但只要掌握了窍门,其能力甚至可以同张京墨媲美。
有些人的天资,让人连嫉妒之心都生不出,因为他是上天的宠儿,而自己只是个在天道之下苦苦挣扎求生的蝼蚁。
休憩的五日之间,张京墨没有从玉床上下来一刻,法决在体内不断的运转,尽全力修补着被疼痛折磨的虚弱的身体。
待五日一过,宫喻瑾准时来此同张京墨探讨结婴事宜。
张京墨知道宫喻瑾进来了,睁开眼睛直言道:“我准备好了。”
宫喻瑾观察张京墨的脸色不错,道:“确定?”
张京墨点点头。
宫喻瑾道:“那你同我来吧。”
张京墨起身跟在了宫喻瑾身后,走出了丹房。
丹房之外,只见宫怀瑜不太耐烦的站着,他见到张京墨,口中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再出言挑衅。
张京墨只当做没看到他,目不斜视的从宫怀瑜面前走过,眼睛的余光却注意到了躲在一旁树丛里的鹤童。几日不见,鹤童看向张京墨的眼神里的依赖思念之色更甚,但他知道张京墨在生他的气,所以也不敢上前,只敢缩在草丛里,一边偷瞟张京墨,一边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
张京墨看见了到底是心中一软,可他还是装作没有看到鹤童,跟着宫喻瑾一起离开了。
宫喻瑾带着张京墨行了半个时辰,这期间二人均是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到了一片断崖之上——
宫喻瑾道:“这里,是整个昆仑巅灵气最为充裕的地方。”他说完这话,便挥了挥手撤开了进制。
禁制撤开的那一刹那,张京墨便感到了一股充裕至极的灵气扑面而来,这灵气甚至已经化为了实质的雾气,飘荡在眼前的断崖之上。
宫喻瑾道:“接下来,便要看你自己了。”
体质已改,丹药也备好,有了如此充裕的灵气,若是再无法结婴,那就真是别无他法了。
张京墨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宫喻瑾的话。
宫喻瑾见张京墨神色平淡,就好似这结婴一事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他还想再说几句,却见张京墨直接摆了摆手,他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宫喻瑾眉头微微瞥起,最后道出了一句:“量力而行。”
张京墨似笑非笑:“你竟是在担心我?”
宫喻瑾冷冷道:“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主子定然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张京墨听到这话,洒脱一笑,眉眼之中含着的情绪,竟是让宫喻瑾觉的有些看不透,他本以为张京墨还会说什么,却见张京墨缓缓摇头,看样子已是不愿多说。
见到此景,宫喻瑾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断崖,当然,他再离开之时,不忘将禁制再次封上。
张京墨见宫喻瑾消失在了断崖,这才席地坐下,看着面前厚重的云海开始参悟起来。
这不是张京墨第一次结婴,或许……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金丹之内蕴含的灵气已达极致,张京墨从宫喻瑾给他的须弥袋里,取出了一枚丹药,放入口中后含在了舌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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