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听到陆鬼臼问路,眼睛一转,娇笑道:“阿哥让我亲上一口,我便告诉你怎么走。”
陆鬼臼脸色愈黑:“不说算了。”
女子娇憨道:“哎呀阿哥,你真是小气,这都不肯,好吧好吧,我同你说,这清渠……”虽然陆鬼臼没有答应让她亲一口,她还是将路指给了陆鬼臼。
张京墨在旁看着,隐隐觉的好笑,此地民风彪悍他早就见识过了,当年他初到此地的时候,也被调戏过很多次,这次身边有了陆鬼臼,没想到遭殃的竟是换成了陆鬼臼。
陆鬼臼从头到尾都黑着脸,即便是说出那声谢谢的时候,也见不到他神情有一点的松动。
女子说完路,却忽的朝着路边一指,口中叫道:“呀,你看那里好大一条蛇!”
陆鬼臼刚往那里看了一眼,女子就趁机凑上前去,在陆鬼臼的脸上香了一口,然后咯咯咯的笑起来跑开了。
陆鬼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是被调戏了,他脸色黑的如锅底一般,伸手重重的在自己脸颊上擦了好几下。
张京墨见状,却是幸灾乐祸的道了句:“温香软玉在怀,为何还这副表情。”
陆鬼臼扭头瞪了张京墨一眼:“师父倒是对这里很清楚?”
张京墨道:“我之前来过一趟。”
陆鬼臼道:“也被人亲了?”
张京墨:“……你关注的地方为何总是这么奇怪。”
陆鬼臼抿了抿,憋了半天后,才从口里憋出一句:“我不喜欢这里的人。”
“为何?”张京墨疑惑道,他倒是挺喜欢这里的人,民风虽然彪悍,但也淳朴,没有大陆中心的那些勾心斗角,向来都是以武力为尊。
陆鬼臼却不说原因,依旧是闷着脸。
张京墨见状,也不开口继续问,他道:“路也问到了,天色也不早了,走吧,早点到了地方,也好寻个住处。”
陆鬼臼点头,同张京墨一起去清渠去了。
清渠虽然名字是清渠,但实际上环境非常的差,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木,野草丛生,几乎看不到人影。
在那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中,掩映着一幢幢小小的竹楼,这便是张京墨和陆鬼臼下榻的客栈了。
客栈的老板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妇,张京墨和陆鬼臼一同进去的时候,看见她正坐在柜台上打瞌睡。
张京墨开口问道:“店家,多少钱一晚。”
那老妇抬目看了看张京墨和陆鬼臼,然后指了指陆鬼臼道:“他一天三文,你一天八文。”
张京墨:“……为什么要比我少五文。”
老妇闻言直接道:“他比你壮实,好看!”
张京墨:“…………”
陆鬼臼嘴角这才浮起了一抹笑容。
张京墨想说什么,但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他道:“行,那就两间。”他说完把百枚铜板放到桌子上,“十天的。”
老妇也不数,低着头将两把钥匙扔给了张京墨。
张京墨接过钥匙,看见钥匙上一个印着天,一个印着地。
他道:“这天和地是什么意思?”
老妇慢慢道:“天字房是他的,在右边,地字房在左边,是你的。”
张京墨:“……”他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当张京墨上楼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后,整个人的表情都扭曲了,只见房内只有一张竹子做的床,床上放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棉絮,除此之外,竟是连把椅子都没有了。
张京墨看完自己的房间后,又去了陆鬼臼的房间,却看到他的房间里不但铺着地毯,还烧着专门驱虫用的熏香。
陆鬼臼正坐在椅子上,看见他来,叫了他一声:“师父。”
张京墨:“……”
陆鬼臼见张京墨不说话,道:“怎么了?”
张京墨还是不答,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他之前几世来到这里的时候,都没有被如此的冷待,这一次难道是因为有了陆鬼臼这个对比,才住进了那样一间房?
陆鬼臼见张京墨眉头紧锁,轻轻开口道:“可是住处不满意?师父我同你换一换可好?”
张京墨盯着陆鬼臼的脸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他道:“既然是人家老板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也不知为何,陆鬼臼听到这话的时候,总觉的有点酸。
但到底陆鬼臼是舍不得让张京墨住那样的屋子的,在他看清楚了张京墨屋子的内部构造后,便去找老板理论。
结果那老板直接冒出一句:“爱住不住。”
陆鬼臼:“……”
老板又道:“这清渠就我一家客栈,你们要是不想住,大可以走,当然,钱是不会退的。”
结果便是陆鬼臼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张京墨早就料到了陆鬼臼去找老板会有什么下场,也不惊讶,也不恼怒,他道:“没什么大事,将就几晚也一样。”
陆鬼臼却知道张京墨最是爱干净,在那样的屋子里将就一晚,恐怕不会觉的太愉快。他也没有太犹豫,开口便道:“师父,那我同你换一间屋子吧。”
张京墨怎么好意思让陆鬼臼去住那样的屋子,他道:“不用换,我今晚不睡,在你屋里打坐便可。”
反正金丹期都已辟谷,不睡觉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