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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严丰暗叫不妙,太子殿下答应的太快了。
这瑞王是死人堆里杀出的功勋,太子殿下这样华而不实的剑术如何比得了。
“瑞王殿下,太子殿下今日喝多了,不如先让小儿陪瑞王练一练?”
王严丰赶紧把自家的傻儿子拉出来顶缸,如今只要太子殿下不出丑,他自己都行,何况是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越君霁扭头,看着王霖川。他上下打量他一眼,“行。”扭头对身后的宫侍说了一句什么。
不一会宫侍拿来一条长鞭。
他横扫几下,破空声响起。
据线报,王霖川几次三番惹小初,虽然她没有吃什么亏。
不过这口气,他还是得帮他的心肝宝贝出了。
王霖川被自家老爹敢鸭子上架,苦着一张脸对着冷眼看着他的越君霁。
他还没站稳,一鞭子就抽来,如蛇飞舞,每一鞭子虽然没有见血,却让他痛至肺腑。他完全不是越君霁的对手。
周业翔在下面叫好,被周大人拍了一巴掌。
一年的时间,周业翔早已经是瑞王殿下的死忠粉,在他心中的地位几乎与越鸿煊平齐。
越鸿煊因为这几鞭子,生生把越君霁看顺眼了。
在王严丰赶忙叫停后,太子殿下假借酒意退去。
简直就像闹剧一般,不过也让百官看清了瑞王的脾性,这般锋芒毕露,不知道是无知者无畏,还是勇者不惧。
若是后者,这瑞王殿下或许真能动摇太子殿下的根基也。
他们现在总算是有点相信北戎的战绩不是白领得沈将军的功劳。
越鸿煊走了过来,风姿翩清雅高贵,他对着越君霁道:“好久不见,喝一杯?”
他说的好久不见,并不是指在船上的那一次,而是十年前。
越君霁收了鞭子,看着他,颔首。
周业翔也跑了过来,“喝酒呀,一起。”他说完还拉来了褚如初。
宁子谦也过来了,虽然宁子谦和越鸿煊之前因为褚如初闹到近乎决裂,可是战场上一次次的生死考验,这点矛盾早已经烟消云散。
最后的结果就是五人单独坐在御花园的一处亭台中饮酒。
五人对饮,心思各异。
这一处亭台有别于主宴的喧嚣,树林假山隔绝出一方静谧的小天地,空气中还有留暗香。
暗香浮动和酒意下,心中隐秘的情绪被放大。褚如初浅酌,等抬头时,见四人都看着她。
好像刚才谁说了什么?
“行酒令?”她问。
“嗯,可好?”宁子谦笑问。
褚如初看着他们,欺负她不通诗词?她这一年可是有长进的。
可是行酒令下来,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她一人杀了满场。看着除了周业翔外,几乎场场输,喝了不少,几乎喝醉的其他三人,她疑惑。
这是让着她?
作者有话说:
众星捧月
春日夜宴, 不少大人一醉方休,夜宿宫闱。相比前朝,现在的东陵对于后宫管制不太严格, 很多大臣晚归都会在宫中留宿。
你要说会秽乱宫闱, 那也得有女人呀。后宫佳丽三千只剩下三位妃嫔, 宫女什么都是年纪大的老嬷嬷。
就连太监这一职位,都有大臣上书取缔宫刑。
内廷的宫殿一减再减,只占皇宫很少的比例。如今的御花园被纳入外朝, 周边的寝殿,一些大臣们住的比较多。
都是男人就不讲究那么多了,东陵皇是个劳模,经常留宿大臣夜谈国事,夜宿宫闱不是什么大事。
东陵男女大妨管制最严格的是储女苑。
不过,今日是庆功宴,储女苑的一品女君们难得不用守门禁,不想回去的,皇后娘娘还会派人在宫中安置下来。
王家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理所当然王家的王玥和王宝珠今日留宿宫中。王家三姐妹中的王姝在年初就嫁人了,是东陵一封疆大吏家的当家主母,虽然比不上太子妃, 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何况如今的太子, 能不能荣登大宝两说。
王玥一个晚上都没有找到机会单独接触褚如初,还以为今日会无功而返, 哪想在皇后的寝居册子上越侍郎赫然在列。
和她一起的还有一起喝酒的几人, 三人中谁是真醉, 谁是假醉, 谁又知道呢。
宁子谦至从上次醉酒在褚如初那里谋得福利后, 这次打算故技重施。招数不在老,好用就行。
而越鸿煊是真醉。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欲说还休,难为情呀。
神仙公子对于如何追求他人,完全就不懂。他最多也就是在出征日守候在褚如初的门前。大半夜,夜深露重,寒意侵人都不愿离开。
被发现后,他浅淡的表白,佯装镇定的轻吻她。
伫立在心上人门前的公子,清雅隽逸,君子端方
', ' ')('。脸红到不能自抑,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如今出征回来了,他不知该如何拉动两人的感情。能想到的是唯有把自己灌醉,然后和她一起回家。
越君霁冷眼看着两人把自己灌醉后,连输几盘也让自己微醺倒在桌案上。
对于这种敢撬他墙角的行为,他会一个一个捏死。
醉了几人后,在皇后娘娘来让宫人统计需要留宿的官员时,她麻利的把几人打包给宫人。
正准备自己一个人回府,工部的张大人却拉着她谈论起公事,这一来二去就错过了出宫的时辰,等下了宫匙不得不留宿宫中。
张大人满意的离去,心里想着宁公子大才,这等棘手之事都可以如此轻易解决,要不是礼部不放人,他一定要把人要过来。
而周业翔早就被周珧扒拉了回去,周珧老大人如何能不知道瑞王殿下对于褚如初的心思,如今一年多后,殿下的心思不仅没有淡去,还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郁。
他见多了越君霁精心的策划,隐忍的等待。如今他克制冷静的对待,他看在眼里,像极了在战场上的他。
沉稳耐心的等待一击得手。
周珧心惊的同时,也只能拉开自家的儿子,避免他在这混乱的关系中越陷越深。
宫人送这几人回到各自的房间,按照官员品级分配,几人并不住一起。
褚如初在打发了张大人后,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哪想门前站立着一个俊雅的身影,是宁子谦。
他相比一年前更加的沉稳,长身玉立,气质儒雅。脸颊消瘦不少,垂眸看她的时候,星子般的眸中满是温柔。
他从不吝啬自己的温柔,看着褚如初时,仿若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在他眼中。
“如初。”他听见声音笑着回头喊道。
“子谦,你不是……”不是醉了么。
褚如初没有说完就哑然,她确实又入了宁子谦的套子。
对于这类七窍玲珑心,一环接着一环堪比狐狸精的男子,她委实招架不来。她说怎么张大人那么急着找她,有什么不能明天再说,害得她留宿宫中。
“良辰美景赏月时。”宁子谦眼含笑意,“如初,可否赏脸?”
他踱步而来时,衣带翩飞,一身酒香。
褚如初抬头望天,十五的月亮,十六的圆,今夜的月确实美。
在这宫墙深处,夜空满天星辰,拱卫着中间那轮明月。在现代很少能见到这么美丽的月色。
“不去可否?”其实她想休息了。
宁子谦摇头,眼眸微闪,唇角一丝笑痕。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他轻轻道。
“……?”
“一方素帕寄心知,横也思来竖也思。”他又道。
“……??”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他娓娓念道,声音暗哑,满腹柔情。
褚如初:“停停停!”她恨不得去捂住他那张嘴,文人惹不起。
“如初,一起赏月可否?”
“好。”褚如初无奈。
宁子谦忍不住笑出声来,朗眉星目,风度翩翩。
褚如初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可以冷着脸的拒绝其他的公子,对于这和她一起从刺桐镇来的,终归有些不同。
而且这人的难缠指数高达五颗星。
“去哪?”
“前面有一方观星台,就去那吧。”宁子谦说道。
他显然是早有预谋,现在越鸿煊防他防的紧,去越府是见不到人的。他当然只能另辟蹊径。
此时,偷摸着从内廷过来的王玥躲在前面不远处,亲眼看着人被截胡,气得她跺脚,这男人怎么回事。
她正准备回去,哪想不远处又走来一个人。
王玥站在小路的暗处,看着那人走近,明显就是新回宫的瑞王殿下。
瑞王殿下来做什么?这边往里就一间,只住了一个越侍郎。
越君霁在褚如初的房门前敲了敲,半晌没有人开门。收回敲门的手,转身准备离去时,抬头正好看见前面不远处,刚上观星台的两个黑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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