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伙计咕哝说:“您以前不是还说孝娘最漂亮吗。”
“住口,这话不能乱讲,孝娘被朝廷嘉奖为贞洁烈妇,咱们可不能乱说。”掌柜的斥责了伙计,又笑呵呵解释说:“以前孝娘和朱二少爷一起光顾过老夫的铺子,两人琴瑟和鸣恩恩爱爱,老夫一时感叹,没别的意思。”
朱绥忙道:“掌柜,你还知道些什么?能不能多讲讲朱家的事情?”
掌柜像是想起什么,吓得忙不迭说:“各位大人小老儿胡言乱语的,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怪罪。”
这是认出他们身份了。
朱绥还要开口,陈采星抢先道:“走了,谢谢老板。”
四人出了铺子,朱绥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他们的身份是皇帝派来‘送’孝娘的,想要套话就不能被认出来,不然百姓惧他们身份,就跟朱府的下人一样什么都问不出。
“元姐咱们要不要去酒楼看看?”朱绥想到人多口杂地方好打探。
陈采星目的地很坚定,“我去看看首饰,中午最大酒楼汇合吧。”
“也行。”朱绥想他们俩大男人应该更好套话。
南街是城里最繁华之地,两边各种各样的铺子。陈采星很快找到了那家水粉铺子,铺子里干活的伙计都是年轻小娘子或者小妇人,买东西的也是女子,有小丫鬟打扮的,也有身穿华服的。
陈采星牵着小九进去,门口有个伙计拦着客气说:“夫人,我们店男子不得入内。”
“姐姐,我想陪陪我姐姐买买东西,不乱看的,只看我姐姐,好不好?”元九万乖乖巧巧卖萌说道。
伙计还没开口,店里其他女子先说:“小公子才多大,没关系的,让进来吧。”、“小公子可真可爱,谁家的孩子呀?”、“冲撞不了的,跟我弟弟差不多,不过可比我弟弟可爱。”
掌柜一看便放行了。
有元九万打开局面,陈采星很快混进顾客中,跟着女客闲聊中,被问到谁家的。
陈采星蹙着眉,目光哀戚又透着坚强,元九万知道他又要死了。
“亡夫是位茶叶商人,经营茶叶买卖,营生不大刚刚养家糊口,谁知道——”他用手帕掩面,目光盈盈泪光,漂亮柔弱说:“谁知道有次他进货途中,不幸遭遇劫匪遇难,留下我和弟弟还有铺子,可我一个寡妇带着幼弟护不住铺子,被族里人强取豪夺去,还诬陷我,若不是我腹中有亡夫的骨血,我真想、真想一头撞死去了。”
在座的大多是年轻未出嫁的小姑娘,听了故事义愤填膺,有追问的,有愤愤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