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随与江哥碰了碰拳头:“你今天捯饬得这么油光发亮?”
把江哥好好一个大汉打趣得难为情:“你不是告诉我带你女朋友过来?”
裴解颐笑着插话纠正:“江哥,我和路随在录真人秀。”
“你可真煞风景。”路随轻啧声。
江哥笑:“我知道我知道。”
裴解颐预感她的纠正部分会被后期剪掉,在正片里呈现的就是男朋友带女朋友见自己曾经的队友兼朋友的场面。
冰场里的比赛已经打到一半了。两支青少年冰球队在这里展开的一场友谊赛,其中一支冰球队是江哥带的。
裴解颐随路随来到看台处,下方正对着的恰巧是候补区,候补区球员们的注意力登时从激烈的赛事转移到裴解颐和路随身上,有两个甚至朝他们俩挥手。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那些孩子是看你比较多,看我比较多?”路随临时起意。
“这你要怎么确定?”裴解颐问,“一个个问?”
“哪儿用那么费事,粗略统计就行。”说着路随抬起手,也挥了回去。
候补区里最先挥手的两位球员激动得将手挥得愈发用力,其他球员见状也跟着挥。
“该你了。”
“我别是自取其辱。”裴解颐笑着自黑,也轻轻抬了手。
但场面并没有她预想得难看,回应她的人数和路随的差不多。
裴解颐正要收回动作,路随倏尔捉住她的手,交握着一起朝他们再次挥了挥。
这下两支球队的候补球员全部站起来,兴奋得两只手全部向他们二人挥动,连球场里正在比赛的球员都分了神望来看台。
戏谑的笑意爬上路随的嘴角:“原来看‘我们’的人数,最多。”
裴解颐抽手:“我怀疑你事先和他们排练过。”
路随被她撂在半空的手转而敲了敲她的额头:“你怎么就爱冤枉我?”
候补区的躁动被江哥严厉的脸吓得烟消云散,个个规规矩矩地排排坐回去,江哥还没忘警告了路随一记眼神,俨然在说:“你小子别祸害我的学生。”
路随又冤枉得很:“啧,江哥自己没带好他的学生,甩锅到我头上。”
“江哥现在的样子和刚刚到外面接我们的样子,判若两人。”冷酷教练和友善队长。
“他一直这样两面。”路随借机吐苦水,“以前他当队长比现在当教练更狠。我进国家队的第一年,阴影全来自江哥,教练不在的时候,他负责盯我们的训练,去厕所太久都要被他算作偷懒。”
裴解颐睨他:“看来你没少被他抓偷懒。”
“哟,被你发现了。”路随斜勾唇。
“你就是从他手里接棒队长的?”
“嗯。”路随飞扬的神情平了两分下来,微眯起眼盯着冰场里激烈碰撞着的少年们的身影,“江哥的职业生涯长达二十四年,浑身的伤,不退不行,身体扛不住。”
没有运动员身上是没有伤病的,或轻或重。
“你呢?”裴解颐没忘记路随也是因伤退役,“你什么伤?”
“这里一点小毛病。比不上江哥。”路随敲敲自己的膝盖潇洒得云淡风轻,“在所难免的。不多聊,不卖敬业人设。”
裴解颐笑:“你就算多聊也和明星卖敬业人设不一样,运动员是在为国争光,应该多让大众了解你们的辛苦。”
马上裴解颐就反悔自己说这句话:“麻烦后期帮我剪掉。我没有在抱怨的意思。”
怕是到时候如果出现在正片里,讨厌她的网友们可能会解读成,她在酸运动员。
路随微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尖,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你又太在意镜头前的表现了。下午在陶艺馆不是很自在?”
裴解颐耸耸肩,坦然:“我觉得我接下来几年都不会再接长驻的综艺了。比在片场拍戏难太多。”
“很好。”路随轻挑眉梢,“这样一来至少接下来几年,我是你的唯一。”
“……”裴解颐斜眼瞧他,“嗯,唯一的综艺搭档。”
路随恋爱小课堂由此引发:“我必须要给你再上一课——”
裴解颐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你一个前女友都没有的人,上的课让谁信?不如给我讲解赛事。”
“那就改上冰球课。”路随抓起保温杯喝了两口水,当真客串起赛事讲解员。
之前在影视基地拍摄短片裴解颐便发现,他买了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保温杯。
这两天他随身携带她的同款保温杯的饭拍被的cp粉们嗑生嗑死,嗑成和她是情侣款,壮大了cp粉的队伍。由于很明显是裴解颐先使用的这款保温杯,所以黑子们嘲裴解颐买路随同款暗戳戳引导大家嗑“颐路相随”的扭曲事实的行为也没能兴起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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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冰球的发展水平和其他冰球发达国家相比,差距迄今还比较大,扩大青少年冰球后备人才基数是构建冰球后备人才力量的重要举措。
路随的职业冰球运动员之路从绿岛的鸿蒙冰球俱乐部开启,后来通过青少年冰球联赛大放异彩脱颖而出被选拔到北城来,再后来进了国家队。
江哥现今在做的事,便是在为中国冰球的未来输送人才。
裴解颐有一个问题特别好奇:“你退役后,有考虑过也当教练没?”
其实侧面也是在问,他进娱乐圈的原因——录制第一期时,她就好奇的。而接触他到现在,她仍旧没在他身上发现进娱乐圈里的人应该有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