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昱林两步走上前,很想马上把他抱在怀里,直到做出了行动,两只手都环在高栎肩膀上了,才想起来“绅士”这回事,虚伪地问:“我可以抱你了吧?”
高栎哭笑不得,不过他不好意思直说,只点了下头。
郎昱林得了同意,顺势紧紧把他束缚住,满足地舒了口气。
肌肤相亲,郎昱林的胸膛又太热了,高栎的神经立刻绷紧了,手臂上冒起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
他的声音都是抖的:“太……太紧了。”
“是吗?”郎昱林放松了几分力气,不过没有撒手。
过了好一会儿,高栎挺直的背才缓缓松弛下来,放任自己靠在了郎昱林的怀里,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个怀抱有种迷人的魔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叫人安心。
“太喜欢照顾人不是好事,”郎昱林的声音就贴着他的脑门,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别太逞强了。”
高栎听了却说:“玉先生,你其实是在同情我吧。”
“我的头顶上有光圈吗?”郎昱林问。
他的笑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高栎听乐了。“没有。”
“天底下值得我同情的人多了,每个我都去和他谈对象吗?”
也是。但高栎实在想不通,郎昱林究竟喜欢他的什么地方。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要答应?其实我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
高栎回想他刚才的那番说辞,分明是不想被拒绝的表现,拆穿道:“真的吗?”
“咳,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高栎诚实地说:“被你表白的人,应该很难不同意吧?”
这个回答让郎昱林不太满意:“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高栎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把这么让人害臊的话问得这么自然。
郎昱林逼问他:“快说,不然今天咱们都别想下去了。”
“喜,喜欢,喜欢!”高栎快害臊死了,想挣开他。
郎昱林没有拦,笑容满面地放开了他。高栎的脸上还滚烫一片,抱起铺盖卷儿,好像怀里抱的是个炮仗,恨不能从十楼直接跳下去。
因为他的两只手都被占用了,只能让郎昱林在他身后替他打着光。
走进楼道之后,郎昱林忽然对他说了一句:“等等。”
他倏然回过头,一句“怎么了”还没问出口,那束光就灭了。完全的黑暗中,有人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吻。
那是他熟悉的呼吸声,幻想过很多次的温度,柔软,契合。
他脱离了最初的震惊,尝试着张开嘴唇,然而这时郎昱林却移开了嘴唇,在他的嘴角又亲了一下。
“今天就先这样。”
他说完这句话,越过高栎,自然地走在了前面,还不忘让高栎赶紧跟上。
高栎:“……”
怎么会有这种人!资本家!就知道吊着别人的胃口!
接下来的全程,他们没再讲过话。不过高栎看见郎昱林时不时抬起手,像是在摸嘴唇。
这个行为让他面上更是火烧火燎,几乎把脑袋全埋进怀中的被子里。
这个老流氓!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杜奶奶家里。
杜奶奶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家,居然相当懂年轻人的心理,完全不问他们为什么上去了这么久,也装作没看见高栎的表情,接过被子之后,相当夸张地说了一句:“哎哟!都怪我这个记性,今天一天是白晒咯!”
然后抱着慢吞吞地去了杂物房。
老太太别的都挺好,就是演技有点差。
高栎更是觉得尴尬起来,说:“玉先生,我送你出去。”
郎昱林不太乐意。他重新唤醒茉莉:“茉莉,再说一次,今天什么时候下雨?”
茉莉:“两个小时后,城西以及城南部分地区的降雨概率为60%,气温将从二十八摄氏度降到二十五摄氏度。”
“我有伞,”高栎说,“下雨了也能把你送到车上去。”
郎昱林抱着怀:“这不应该吧?为什么我就不能留宿?我们都是这种关系了。”
“怎么可能让你在这里……”和他一起睡床垫啊。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自己是集团霸总的自觉?
高栎不懂他的脑回路。
“那个记者都在这儿过夜了……”成功上位后的郎总开始翻旧账,语气中颇带怨念,“你当时也是这样撵我走。”
高栎哭笑不得。“别这样,这里真的太不方便了,我自己都不想住。而且我和那个记者是分开睡的,根本不在一张床上就。”
好说歹说,才把郎昱林给说动了。不过他还是坚持:“那也别着急让我走,我陪陪你。”
他执意如此,高栎也没办法。他把客厅的茶几上收拾出来,就在这儿看高会的书。
如果回来得早,他就会学习两到三个小时,直到杜奶奶说要睡下了,他就收拾好桌面回去睡觉。
今天已经很晚了,他看不了多少内容。而且郎昱林就坐在他旁边,一句话都不说,却总是叫他分心。
郎昱林妲己附体,不断散发着干扰电波。看见他真的停了笔,就说:“别在意我,继续。”
高栎:“……”
难怪当年在学校的时候,老师都不提倡谈恋爱,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