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卿觉得他也挺遭罪的,每次都箭在弦上了,又生生止住。
总这么搞他以后不会彻底没兴致了吧。
正纠结着。
头顶的灯“啪”一声,突然灭了下去。
黑暗中,她听到塑封膜被撕开的声音,来不及辨别,男人重新压了下来。
这回,是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帮我解开。”热烫的气息贴着她耳边,谭卿身子颤了一下,手被他握住。
往下,顺着紧实绷紧的腹肌,没入进去。
在她手心不止一次了。
但今晚,有一种蓄势待发的强烈存在感。
谭卿碰了一下,被烫到似的,手僵了僵,身后的搭扣被轻轻一挑。
没了束缚感。
他再也不是七年前那个生疏而不得其法的少年。
而自己,却依旧会因为他的一点亲密触碰就悸动得不知所措。
是身体对他的本能反应。
像刻进骨子里的基因迷恋。
包装袋“刺啦”一声被撕开,他覆下身,轻轻咬住她耳尖:“帮我戴吗?”
她呼吸已经开始乱了:“看...不清。”
“行。”
没有再为难,或者是更重要的事迫在眉睫,他不愿意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和她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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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属于他的温度,终于深入进来。
和想象中的还是不同,一开始,她还有余力去感知,到后面,意识早就被撞得支离破碎了。
自己就好像一尾被海浪拍上岸的鱼,粗糙的泥沙磨得那光滑的皮肤干渴,热烫。
奄奄一息时,又一个汹涌的浪头,将她卷回海里。
如此反复。
最后海浪平息时,她也没了一丝游动的力气。
只剩下鱼尾不时倦怠地摆动一下,确保自己不会掉进无限的深海。
陈景迟从背后揽着她的腰,指尖撩开她耳边汗湿的头发,指腹一下下轻蹭着她的脸。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只有频率不一的呼吸声,提醒着彼此还清醒着。
“累吗?”他气息归为平静,先开口问了一句,声音染着情潮未褪的低磁。
谭卿眼睫颤了颤,睁开:“我想去洗澡。”
“嗯,去吧。”他懒懒应了句,手却没松开,反而把人往怀里更深地压了压。
又动了一下。
这人是真有点流氓。
谭卿被弄得一下倒吸了口凉气:“你先...出去。”
“嗯。”无动于衷。
谭卿胀得难受:“陈景迟!”
“知道了,抱你去。”他松开手,将她翻了个身。
谭卿没要他效劳,扯过一旁被压皱的衣服,随便套上,摸着黑爬到床边。
陈景迟跟着坐起来,握住她手腕:“里面地很滑,你别腿软摔了。”
“你才腿软。”谭卿抽回手,扶着床沿,脚尖沾地的那一下。
好像确实有点软。
不过也没叫他看出来,只是顿了片刻,就往卫生间走去,“砰”的一声甩上门。
陈景迟靠在床头,弓下背,忍不住笑。
出来时,床边开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床单已经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