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角落的箩筐下找到的。”
秦湛接过来一看,“不管是真农户还是假农户,都不大可能在家里放上炭笔。看来,吴远宽不仅仅只在附近作图,他还进过院子。”
“这支炭笔,应该就是他进院子后遗落的。”赵小磊赞同道。
“据吴父所述,吴远宽当天说他遇到了一件小事。本来他没往心里去,但是当事人却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重视和紧张,让他觉得这事不寻常。”秦湛一手抱胸,一手轻轻扣着下巴,“其实他并不是没往心里去,他当时就产生了疑虑,还偷偷摸进了院子。”
“你们看,这条路的车辙多而深,必然是经常有马车负重通行。据我推断,他当天定然是在这里画图的时候,看见了熟人,而那个熟人当时在往院子外的马车上搬运兵械。”
“那个熟人就是李山。李山曾经和马洋一起拆搬吴远宽在西城的家,因为态度温和,举止亲切,很得吴远宽好感。”
“吴远宽当时并未意识危险,也不知他们搬运的是什么,看见熟人在这里,他理所应当地过来给李山打招呼。”
赵小磊闻言眼睛发亮,忍不住补充道:“李山当时的反应很紧张反常,所以引起了吴远宽的警觉和猜测。于是他佯装离开,在李山他们走后,又折返回来潜进了这所院子,并发现了那口井里的暗道。”
“他当时并没有下去一探究竟,而是慌慌张张地回去了,匆忙间还掉落了自己的炭笔。并不知进入院子的这一举动,给自己已是埋下了杀身之祸。”
“李山发现他又回来过,就决定杀人灭口。”王悦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接着说道:“他邀约吴远宽晚上见面,说是商量西城拆迁的事情,所以吴远宽才喜滋滋地对父亲和街坊说,可能西城不用拆了。”
“等等!”秦湛突然急促出声,抬手打断王悦接下去的话。
王悦闭了口,他却蹙眉一言不发,众人也都屏神静气注视着他。
半晌后,秦湛才抬起眼看向众人,声音放得很轻,“这里有个关键之处,李山只是一名都尉,左右不了拆房的事情,为何吴远宽会言之凿凿地说西城可以不用搬了?”
“根据我们对吴远宽的了解,他并非对当今朝事一无所知之人。绝对不会认为只凭拿捏住一个李山,就能阻止西城搬迁这样的大事。”
“当天吴远宽遇到李山的时候,不止李山一人,他身边定然还有其他人在。而且身上所着官服,乃是名当朝大员。”程安轻轻说道。
程安声音不大,几人闻言,却犹如头顶炸雷滚过,心内皆是惊惧,都止声站在了原地。
“唉,可惜吴远宽和李山都已经死了,问不出那人是谁。他身居高位,私藏兵械,还不知道运去哪里。”过了一会儿,秦禹平才打破沉默,恨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