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处民夫放置修堤工具的小棚,秦湛顺手抄起两把铁锤。扔给了陈新潜一把,接着又拿起一根长长的铁凿。
江水怒吼奔涌,发出震耳的轰鸣。陈禳手足并用地爬上堤,往外看了一眼,不由得手脚发软,赶紧用脚跺了跺堤面,“这下面全是。”
秦湛寻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把铁凿对着石缝一插,双手握住,对着陈新潜大喊一声,“来!”
陈新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高高举起铁锤,伴着口里的一声大喝,对着铁凿狠狠地砸下去。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铁凿往石缝里深深嵌入,两块石料之间出现了一道缝隙。
“再来。”秦湛大喊。
铁锤一下一下重重落下,那道缝隙越来越宽,“可以了。”秦湛双手握凿用力一撬,手臂上青筋暴起。只见面上那块石料咔咔响着开始移动,逐渐露出下面黑漆漆的堤身来。
“嚓!”一道雷电闪过,天地一片雪白。随着那道光亮,三人都看清了,石料下的堤身里,填的全是沙土。用手抓一把,雨水冲掉泥沙,手心里握着的还有烂树枝......
秦湛定定地看着那些沙土一言不发,拳头紧握手指泛白,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淌下,淌过那双怒气翻涌的眼和紧紧抿着的唇。
陈新潜把手里的铁锤对着奔腾的巢江重重扔出去,颈上青筋暴起,仰天嘶喊一句:“王正祥,我艹你祖宗!”胸膛剧烈起伏。
陈禳一下跌坐在了堤上,颤抖着用手蒙着脸痛哭失声,语不成调地念叨着:“昌至,昌至......”
“速速回去,抓捕王正祥,并把此事马上上报朝廷。”秦湛下了堤,大步流星向拴马的路边走去,“册子上提及的一干官员全部下狱关押,以免消息走漏有人逃脱,速度要快!”
陈新潜也上了马,一把抓起地上陈禳的后衣领子,提起他放在身前,双腿一夹马腹,和秦湛在雨夜里向着来路飞驰而去。
两匹骏马撕开重重雨幕,冲向漆黑的夜里......
从沁县回臻口要经过一条狭长的山谷,两边山峰犹如斧劈刀削,高耸入云。很快,三人两骑就到了山谷前。
“吁!怎么了?”秦湛大声问着陈新潜,陈新潜的马儿已经停了下来,在原地不安地绕圈。
“不知道,它突然停下不走了。”陈新潜焦躁地夹了夹马腹,马儿低嘶一声,喷了几口鼻息,还是不往前。
“那我们就下马吧,把马儿牵出谷去。”秦湛抬腿下马,牵着马儿向谷内走去,陈新潜和陈禳也跟了上去。
谷里很黑,勉强可以看见路,三人边走边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小心!”陈新潜突然大喊一声,猛地拉住了前面的秦湛。只见在一道闪电下,前方山坡正嗖嗖地往下掉着小石块,随着一声轰隆巨响,足有小半间房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