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瞪了她好几眼。
完了,连他一脸凶相都无法让我精神一振了。
前面庆阳伏在案几上,发出了轻轻的鼾声,王翰林看了她好几次。
不过今天大家状态都不好,个个歪着屁股斜挎在条凳上,半蹲的过一会儿就要调整姿势,把案几碰得吱吱响。
就连王翰林,跟着休了两天假后,明显也还没收心,同一章节反复读了两次。最后干脆书一丢,今天大家先默记,然后端着茶壶踱出了门。
程安一头扑在案几上,睡死过去。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他,等程安醒来的时候,宫人们正在案几上给自家主子布菜。程安快速用完饭,又用帕子包好几块点心,放在秦湛的木屉里。
下午是音律课,先是一众宫人鱼贯而入,每人怀抱一架古琴,放上各条案几后,退了出去。
先生还没到,大家轻轻拨弄琴弦活动手指。突然一阵纷乱刺耳的叮叮咚咚声响起,众少年又开始齐声大骂陈新潜。
特别是赵小磊几个文官家的公子,白眼都要翻上天。
这时,音律先生抱琴走了进来,他袍袖宽大,衣炔飘飘,再加上身姿挺拔,自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气韵。
庆阳满眼崇拜,转头对着程安小声道:“这位就是太常寺太乐署的覃先生。”
覃先生程安听说过,善音律,行雅正。前世咸明城流传的那首《望南川》就是出自他手。当时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青楼妓子贩夫走卒,人人都会哼两句《望南川》。
覃先生现在才二十出头,态度温和,声音清冽,让人顿生好感。
他开始抚琴演示,从第一声悠悠响起,程安就沉浸在了其中。其琴声如天籁。时而低沉旷远,让人起远古之思,时而清脆悠扬,如水落秋潭。
演示完毕,学堂内鸦雀无声。覃先生淡淡一笑,“你们现在开始练习,我来纠正你们的指法。”
顿时,整个学堂内魔音灌耳,声声催命。
王翰林本来在隔壁阅看学子们呈上的字帖练习,覃先生抚琴时他还一脸沉醉,现在搁下字帖,端起茶水急急出门,越走越远。
特别是陈新潜,磕磕绊绊地把一曲高山流水楞是弹出了金戈铁马之声。覃先生倒是不恼,挨着指点,还赞许了陈新潜,说从他琴声听出了他胸怀大志,天高地远。
赵小磊几个下巴都要惊掉了。
程安终于盼到了下学,当所有人走空以后,她耳朵里都还有嗡嗡回响。
她走到秦湛的案几旁,拉开木屉一看,顿时心花怒放。只见几块点心已经不在了,那张包点心的绿色帕子叠了两叠放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