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女子婉约动人,心思也多。宴过一半,几个美貌的女子知道,若再没行动,怕是此生都不会有结果,可此处人多,唯恐损害自己名誉,便推了推身旁男子。
对方身份不低,便道“虞先生,三日前我收到一批粗麻布,固然布不算好布,却厚实耐用,最适合吕安那边百姓,还望他们能过个好年。”
“有劳王老爷了。”
“今日良辰美景,宴后,我们何不到后院看看,望月吟诗作画?虞先生来江南一次不易,下次还不知何时,今夜我们尽兴?”对方再说。
身旁更有人挑唆一二,虞琇沔便没拒绝,这几乎是每天的老规矩。
找个理由,就吟诗作画…然后想着法子把自己画的画骗回去挂着。
幸好自己每天最多画一幅,若赶上吟诗了,就不画,否则总觉得自己有一种卖艺的滋味。
略糟心…因为这点还是那死丫头说的!
宴请结束后,时间尚早,人几乎都走了,留下几个文人墨客,几个与虞琇沔交谈不错的商户,几个作陪的家眷姑娘外,再无他人。
后院连着后山,风景独特,秋月更是别有一番趣味,饶是虞琇沔也被这美景说迷。
江南的景色就宛如精致的雕工,一刀一刻,都是如此的巧夺天工,色艳而景美,与北方完全不同,一个豪放气派,一个动人婉约。
先前有着自己小心思的女子瞧瞧走到虞琇沔身侧,打了万福。四周的人,离得有些远,曹思慕一直关注着虞琇沔自然察觉,立刻不动声色的靠近。
那女子姓白,是那商户的亲戚,叫白依依,今日与虞琇沔一样身着白衣,气质灵动除尘,站在一起到还有点意思。
“虞先生,我仰慕你多年,心知年前你被迫嫁与一莽夫,心如刀割,我,我愿意跟随在你左右,不求名不求身份,您当我是奴是婢都好。”说着双目含泪,很是动人。
虞琇沔对这种情况显然不是第一次,浅浅一笑“姑娘玩笑了,自重。”说着理都不想理,转身就走。
可惜那白依依怎么会轻易放了他?“虞先生!”
“差不多点。”曹思慕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也不看看你的脸!长这熊样还好意思不要脸的做外室,还要跟在我哥哥身旁说做奴做婢,真是有脸了,也不知谁家的姑娘,真是好家教,教出的姑娘就是出来拆散别人家庭的?我兄长好着呢,考上武状元和我哥哥同期,一文一武,你又算什么东西?敢说我哥是莽夫?!”
虞琇沔还会给对方脸面,不会破坏对方的名声。曹思慕压根就没这概念,就算有也不会收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不是?
你既然敢说这种话,有胆量做小三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有胆量不要脸,就要有胆量做好被人唾骂的准备。
所以,曹思慕刚才的话压根不轻,反而响亮的很。
一时间,四周听到这话的人都倒抽了口冷气。白依依在江南也甚是有名,算是才貌双全的女子。可谁曾想,居然会有这一出。
饶是白依依想过千种可能万种可能,也不会料到虞琇沔身边这女子会如此待她,丝毫不给她脸面,更何况他表哥刚刚捐了东西的!
果然,那捐赠布匹的王富商立刻走来,神色中颇为不快的看向曹思慕“这位姑娘是否有什么误会?还望姑娘解了误会给我家姑娘道歉,先前所言太有损我家姑娘的名誉!我信虞先生定然…”
“思慕并未说错什么。”虞琇沔压根没给对方说完的时间,轻描淡写的直接给了死刑“我那夫君曹振淩的确不是莽夫,他有勇有谋,乃是有担当之人,白姑娘还请自重。”
说完,抬手揉了揉傻丫头的脑袋,转身便往外走,显然是没兴趣在搅合在这种事里。
白依依宛如雷劈,就是那王富商也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