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说起来陆希娘好些年不曾见过陆敬,她囿于内宅陆敬鲜少见她,说是亲父女,其实并不比外人熟稔。
后面她托生在陆月香身上,成婚以来随王崇回府两次,陆敬更没有私下见孙女的道理,这会儿他的举动倒显得有些怪异。
春兰、春杏搀着陆希娘,主仆叁人跟随府里丫鬟绕过长廊往外院走去,经过一片竹林时陆希娘停驻脚步望去。
“夫人,怎么了?”春兰不解问她。
她摇头轻声道:“无事,走罢。”
王崇站在书房外头院中与陆月香父亲陆启延说着话,府中大管家躬身远远候在一旁。见她人踏入院中,两人齐齐看过来。
陆启延还未开口,倒是王崇笑道:“祖父得了好东西要给月娘,这般却让我羡慕。”
陆希娘旁的不晓得,对王崇性情好歹知道几分。见他虽面上带笑,笑意却未到眼底,顿时敛了神色微微颔首。
她对陆敬的印象还留在他叁四十岁的时候,那会儿她出嫁拜别父母,陆敬嘱咐她日后谨慎行事,伺候好公婆和夫婿,别的便再没有了。
此刻看向坐在书案后的老叟,他已然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穿着身素色长袍,头上簪了支罗帛花,陆希娘心下感慨,但觉面前这人有些陌生。
陆敬到底是她生身父亲,陆希娘恭恭敬敬给他行了礼,他坐着指着案上檀木盒笑道:“月娘来了,我猜着你会喜欢,特意给你留着的。”
陆希娘上前接过,知道陆敬定然还有话要嘱咐,只站在原地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