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罗氏那日从寺庙里回去便缠绵病榻,陆希娘怜惜她一片爱女之心,从王崇私库里取了老参交给春杏去伯府走一遭。
罗氏却打发走屋内众人,从袖中拿出支金簪来,硬是塞到春杏怀中,神色哀伤,戚戚然道:“好姑娘,我也没旁的事求你,只问你一句,你家夫人如今在府上可好?”
春杏见她这紧张的模样,满头雾水,不解罗氏话里的意思,夫人如何不好?
老夫人这几日忽然病重,府里中馈都是夫人在管,国公爷原本还担心有些倚老卖老、偷奸耍滑的刁奴使绊子,说要亲自将府里疏理疏理。不想别看夫人平日里软绵绵的一人,真做起事来倒有章有法,恩威并重,这年下府中事多,阖府上下竟不曾出过乱子。
又看罗氏这担忧神色不似作假,春杏只得磕头要将簪子还给罗氏:“夫人好着呢,奴婢不敢瞒您,说句僭越的话,府里老夫人身子不适,如今夫人做主呢。”
她想着罗氏跟前卖个好,却没料到罗氏听了脸色骤变。
罗氏心道:“王崇由姑姐养大,与秦氏不过面子上过得去,秦氏这才多久便将中馈让出,可见王崇是个极有手段的,自己当日便在他那儿吃了大亏,可怜的月香如何捞得好?”
春杏不懂她怎像受到惊吓般,罗氏挥挥手与她道:“簪子你收着便是,若……夫人有事,烦姑娘你照拂一二。”
春杏还跪在地上,闻言忙不迭道:“您放心,奴婢自当尽心伺候夫人。”
回国公府后,春杏少不得将事情一五一十说给陆希娘听,陆希娘问了几句,便知道罗氏被吓住,生怕女儿在国公府里受蹉跎。一时感慨,让春杏出去:“晓得了。”
晚些时候王崇回来,陆希娘吃了两口饼子,与王崇说起白日里的事:“正月里我瞧瞧她去罢,免得她总忧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