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陆敬叹了口气又道:“月娘,如今咱们府里的光景,你该也是清楚。你父亲这个世子位还是当初我去求了来。你兄弟年纪尚轻暂且不提,你如今是国公夫人,你父亲赋闲在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陆希娘哪里会听不出,低头看了书案半晌叹道:“祖父,我人微言轻,国公爷从不与我说这些。何况他人并不在吏部,纵然我提了怕也是无用。”
就算是先前不知道自己的死与崔氏、陆月香有关,她也不会贸然应下给王崇招祸,何况此时。
谁想陆敬听了她的话骤然沉色,猛地搁下手中书册抬眼往她望去道:“月娘你莫非忘了当初自己如何进的安国公府?”
“啪”的一声,她手里匣子砸落在地,匣子裂开,里头一张金粟笺飘了出来。
陆希娘震惊地看向陆敬,那日见过罗氏,她一直以为当初是崔氏心思歹毒害了她。可听父亲话里的意思,他竟是知道的。
女儿由母亲教导,她与陆敬不亲近,却从未恶意揣测过他,只以为中馈由崔氏执掌,他蒙在鼓里。当下不知怎的,陆希娘想着他的话忽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掐着自己掌心,垂眸盯着地上匣子闷声道:“祖父这是在威胁我,当初姑母的事可不是我一人做下,倘若国公爷……”
“月娘……”她话未说完,便叫陆敬给打断,陆敬站起身,又恢复了先前慈爱的模样温言道:“你看我,好端端提起这事作甚,我不过与你提一两句。你只管知晓,陆家与你血脉相连,你父亲母亲哪个不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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