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她熟悉得很,其实前头这儿后来改成崇哥儿的书房,儿大避母,哥儿在家中时她几乎不到前头来。
此刻她坐在书房里翻着话本子,这还是她往日读过的,八成让崇哥儿拿到这儿来。陆希娘在屋子里唉声叹气,这叹息声传到外间,听得春兰和婆子们面面相觑,就是春兰也不知夫人心里怎么想。
外头又飘起雪花,等王崇人过来时院子里已全白了,只陆希娘挖的那片地方仍能瞧出几分。原先拦着陆希娘的婆子要上前告状,见王崇这脸色忙退到一旁。
王崇进了书房,再不久听得里头“扑通”声,倒像是什么重重落地的声音,几人顿时被唬得大气都不敢出。
窗棂外雪大似鹅毛,陆希娘坐在椅子上,平日在外头威望素着的王崇此时竟跪在下首。她不吭声,他也不说话。
刚才王崇听人说她来院里,看到海棠树那处地儿他心里便清楚了大半。
良久,陆希娘站起身走过去将门掩严实了,叹口气道:“崇哥儿你可知错了?”
王崇给她磕了头,却梗着脖子道:“我不觉得有错,也不曾后悔过。”
陆希娘一听这话气急,举起巴掌就要朝他脸上挥过去,然而迟迟不曾落下,她眼泪先流了出来,腿软瘫在地上哭道:“我疼你爱你,视你为亲子,你怎能生出这样下流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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