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时分才听说王崇回来院子,陆希娘从石嬷嬷口中得知他连早膳都没用,早早令人摆好吃食,王崇人却在前头书房,一直没到后院里。
陆希娘担心他饿坏身子,自己装了汤饼和笋泼肉面在食盒里,想起昨夜跟王崇谈起的广寒糕,过去同石嬷嬷说了,又叮嘱两句:“令人仔细些,别坏了树。”
前头也只有个丫鬟在洒扫,还有整日跟着王崇的小厮周兴守在书房外,见陆希娘过来,周兴忙上前行礼:“夫人,国公爷人在书房,容小的前去通禀一声。”
周兴进去之后,只在门外低低道:“国公爷,夫人来了。”
房内许久才应了声:“知道了,让她进来。”
陆希娘推门而入,不远处窗棂开着,王崇人站在桌案前,案上白釉长颈瓶中斜插了枝木芙蓉,只是屋里有股子熟悉的怪味,她又往王崇身上看了几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总觉得崇哥儿直裰下摆有些皱。
她也没仔细想,指着自己手中的食盒道:“听说……您未曾用膳,我给……您送了些笋泼肉面来。”
对着崇哥儿以尊称相待她还是不大习惯。
“搁在外头罢。”王崇道,“我过会儿再吃。”
这妇人倒是对自己问寒问暖,连自己平日里爱吃什么都打听清楚。倒也难怪,他去项城县前跟这妇人好歹处过些时日,他记得她那时还送过两双鞋袜给他,怕是那人撺掇的。
不过如今他娶了她,她性情似和以往不大一样,不过论说起来他也没仔细了解过她,那时这妇人及他家人在他眼中都太过精于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