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想过我是因为什么理由而帮你?”
这个问题听着有些突兀,却也顺其自然。
宋雪眠摇了摇头。
关衡眼角勾起,浅浅的笑纹有种经历过世俗历练才有的男人魅力:
“那从现在起,你可以好好想想那个理由。”
这话,衬着他雅致的声线,真的有股说不出来的暧昧,如同一种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暗示。
宋雪眠顿然有些警觉,往后退了一步。
电梯缓缓合上门,她给他行了礼:“慢走。”
宋雪眠走回病房,一路上都因为关衡的话,心脏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也许是她……多想了吧。
关衡,性格好,人品好,又绅士,又大度,这样完美的男人没理由对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感兴趣。
何况,他明知道她和江湛北的关系,看尽她的狼狈。
她还和江湛北的侄子闹出了逃婚事件,换做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没理由喜欢上她吧。
宋雪眠想得有些伤神。
推开病房门才发现江湛北不见了踪影……
他总算知难而退,自觉离开了么?
宋雪眠刚这么想,就偷着病床后的窗户,看到了江湛北跟走在关衡的身后,喊住了他——
他想对关衡做什么?
夜色暗了下来。
医院前的绿地花园亮起路灯,打在两道挺拔交错的身影上。
江湛北会找上来,关衡并不奇怪。
两个男人似乎不需要绕弯子——
“你接近雪眠的目的是什么?”江湛北开门见山,关衡抬眉,反问:“你说我不播那个新闻的理由是什么?”
很狡诈的回答。
这种口吻,这种暗示,江湛北可以有很多种理解,其中之一就是他在下战书,因为他对他的女人感兴趣。
“如果我让那个理由消失,你会怎么做?”
江湛北的强大就在乎他不在乎对手是谁。
姓关的也好,姓猫姓狗也好……
“让我的理由消失恐怕很难,我手里还握着那天拍下的录影带,奉劝江总三思而后行,若是公开,对谁都不利。”
关衡摆明了是在那江云赫带着宋雪眠逃婚的把柄威胁江湛北。
但男人脸上只有沉稳的笑,江湛北从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有备而来很好。
“我手里也握着关家小姐的尸检报告,传媒朋友应该也会感兴趣吧?”
江湛北意料外的一席话让对面的男人大半张脸都隐匿在夜色里,仿佛怕人看到他最真实的表情。
关家的那场葬礼,低调到,上流社会都不知道关家小姐已经香消玉损。
“关星媒体若是可以垄断整个南城传媒界,我倒是很想知道,全国的传媒界,关星拦不拦得住?”
关衡被江湛北步步紧逼。
他知道这个男人是有备而来,沉稳的脸难得露出被咬到弱点的冷色。
却也只是短短一秒钟。
“有意思。”
关衡仿佛是接受了江湛北的战书,拉开战幕。
较量,本来就是维持着鹿死谁手的紧张感,才有悬念……
夜幕下,江湛北回身抬起头,就看到病房窗户边探着一只焦急的小脑袋。
那么关心他,怕他会吃了他么?
宋雪眠一双眼触角到江湛北看到自己的凌厉眼神,赶紧把身体往房间里面挪了一挪。
宋雪眠在房间里不安踱步。
没一会儿,男人的脚步声就逼近到了她的病房门口。
江湛北推门进来,宋雪眠自然往后退了一步。
这种明显在抗拒的身体语言一点都不让人愉快,这迟钝的小女人还叫人牙痒痒的追问他:
“你对关衡说了什么?”
“他是你什么人?在我跟前那么关心他,就不怕我对他更不利?”江湛北迫近一步,连他的影子都是那么霸道,宋雪眠只身往后退,仿佛只要是属于他的东西,她都不想被触碰到。
“你别对关衡胡来,我和他清清白白,你不要找他麻烦。”
“我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江湛北唇角一勾。
突然一步逼近,他真是受够了这只小绵羊再东躲西藏,右手桎梏住她的细腰板,左手扣在她的美背上。
她用手推他:“说个话离我那么近干嘛?”
抗拒的台词好像偏离了主题。
她应该骂他无耻,不要脸,不许碰她,诸如这类的话才对,可是骂了就会有用么?
宋雪眠在这一刻突然有种回到初和江湛北相遇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会让人不禁畏惧。
现在她也莫名有这种感觉。
畏惧的却不是他会伤害她,而是会强迫她……
她需要冷静,她只能活在冷静的世界里。
“江湛北,我累了,需要休息。”
“好啊,我也倦了,一起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