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三两拨千斤婉拒:“人的感情有很多种,关系也是复杂多样,余愁出事,无论是谁,譬如朋友也会心急如焚。”
苏桑桑笑着指了指自己,反问:“余前辈的心中必然是为近来的事情所担心,也希望她能得到休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感谢各位的关心与爱护,你们对余前辈的关心她一定会感受的到。”
她只差说出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就能变成美好的人间。
苏桑桑:微笑。
脸上的笑容还维持的住,她也不打算忽悠这群记者,都是人精,见过的忽悠比吃过的盐还多。
反正澄星应该……稳得住。
事实上,澄星没稳住。
林管家左等右等,厨房里温着的饭菜都没能上桌,大晚上打着瞌睡头一点一点。倒也不生气,想着写张留言条,告知小姐饭菜都在厨房里,余愁回来吃,她给热一热。
洗完澡,老人家躺在床上临睡之前看看有没有什么劲爆的八卦消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吓一跳。
林管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仔仔细细,翻来复起地查看那消息,又点开大图,戴着老花镜眯起眼睛将手机放远,寻求合适的焦距。
晕倒了?
他神情纠结,昏倒有许多种原因,心中生出一个美妙的想法,既紧张又兴奋。他涨红了脸看向自己卧室里的婴儿床,从床上蹦下来,脚心挨着冰凉的地面,四处扒拉一下,踩上拖鞋急急而去。
“不会,不会是有了吧。”林管家两条腿似在打架,一刻都不得停歇,来回左右。
天呐,感谢老天爷暴雨,感谢老天爷保佑啊。
小姐总算是做了一件还算过得去眼的事情。
安静的别墅,静寂的夜晚,年岁已高的老人家心中悠然,一颗苍老的心脏不断地跳动,展现着青春的活力。林管家伸出手推了下摇篮,上头的小玩具随之晃动,林管家浑浊的眸子也随之转动,他都能想到软软香香又嫩嫩的孩子躺在自己买的婴儿床里,俏皮地吐着口水泡泡。
美得很,美得很呐!
“哎呦,我的小宝贝哟,爷爷疼你。”林管家口中说着软语。
时值半夜,他才念念不舍地爬上床,笑弯了一双眼。老人家嘛,喜欢奶孩子是正常的,小姐和余愁都有工作,天天织毛线也无趣,他已经男童女童的衣服各做了一套,最近在弄虎头鞋。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韩琴君打了个喷嚏,紧张地望望余愁,见契子神情平静,心中放松。她揉了揉鼻子,莫非是有人在惦记着自己?
“着凉了吗?”余愁微微睁眼,担忧地看着韩琴君。
单人病房内没有第二张床给韩琴君休憩,但是病床和沙发很大,足够容纳她一人。余愁将手从被窝里探出,轻轻搭在韩琴君手上,垂下眸子,冷的像一块冰。
“没事……”韩琴君正要反驳,余愁开口打断,“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你上来,我一个人睡,冷得很,你抱着我好不好?”
余愁上扬嘴角,眼中带着笑意,声音却是笑中带着苦涩,夹带着浓重的鼻音。
她有些娇叱道:“我想抱抱你。”
没有谁能接受自己的契子温声细语地撒娇,包括韩琴君,取下外套躺在余愁身边的一秒,便被对方似八爪鱼一般缠住。
“我身体很冷。”
“可我喜欢。”余愁轻哼一声,再紧紧了臂弯,小声道,“我特别喜欢你。”
我从前世追随你而来,我就在这里。
余愁如同毫无安全感的幼兽,蹭的韩琴君心痒难耐,打趣地指责她:“你这是在撩拨我,小心我要了你。”
余愁埋胸埋的越发深,呼吸之间全是韩琴君的味道,仿佛灵魂深处都被对方的气息填满,从头到脚的每一处缝隙,“你要是不要我了,我……”我也不想要自己。
院长之事,她明白也懂了,自以为待在家里的几天时间已经在心中建立了坚固的防线,可以承受外界的一切冲击波。盲目自大是人的本性,余愁高估了本身能力。当记者话入潮水一般朝着自己袭来之时,她就像水面上的浮萍,摇摇晃晃,不得安稳。
由此转换,韩琴君对她越是好,这颗心越没有安稳处。余愁有什么本事能抓得住韩琴君的这颗心?财富?暂时为负数;孩子,尚且不知。
医生给开的诊断是精神压力过大,余愁刚才醒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偷偷问医生。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怀孕……”
对方问了一下房事,表示顶多一个多月,不一定能查出来,等明日温医生过来让她把脉。
孩子,孩子……余愁有些任性地将韩琴君的双手往自己胸口一塞,韩琴君气一顿,差点没憋过去。
掌心下是酥软的,捏还是不捏,这对于韩琴君是一道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