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冲去医院,兵荒马乱的检查过后,温元嘉胎动剧烈,被迫住院保养,邢烨耷头耷脑在旁边陪着,大手搓揉额头,不知该从哪解释:“你之前联系大伯哥说杨兴女友的事,大伯哥不放心你,想要过来看看,联系我没联系你,怕你被骗了不让他来······”
“怕你又犯了圣母病,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温衡捻起瓜子,在指间摩挲几下,“过来看看情况。”
邢烨左看右看,呈上温好的茶水,给大伯哥润润喉咙,他轻轻嗓子,接上后半句话:“正好今天我去县里面试,去机场接大伯哥他们回来,本来想给你个惊喜,谁知道······”
谁知道变成了惊吓。
邢烨欲哭无泪,每次想制造点惊喜,创造阖家团圆喜乐融融的场面,结果都是兵荒马乱,和预先想的背道而驰,搞出一地鸡毛。
他真没想到勾雪峰会来找他,上次被南瓜质问过后,他彻底捋清感情,把勾雪峰当成过眼云烟,这次真人在眼前出现,感情上压根毫无波动。
这是很奇怪的感觉,不是爱也不是恨,而是千帆过尽后的漠然,像对着一个陌生人,一张雨后泡烂的工笔画,一张买来后随手丢掉、想不起也不想找的电影票。
只是那家伙气到元嘉,让元嘉不得不过来住院······这就没法忍了。
温元嘉不想理会那些,他攥住邢烨的手,让人出去待着,他要和哥哥说话。
邢烨乖乖听话,回家给元嘉取换洗衣服,病房里剩下兄弟二人,温元嘉躺不住了,挣扎支起身体,探身拽住温衡轮椅,把人拉向自己。
“我自己过来,”温衡气定神闲嗑瓜子,差点被拽个踉跄,“做什么。”
温元嘉手脚并用,拉住温衡腿上的毯子,一把将它拽掉,那被遮住的腹部已鼓起弧度,形状圆润诱人,像个熟透的桃子,透出红润温度。
“这是怎么回事,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温元嘉胸腔起伏,脸颊涨得通红,“要是我没和你说那件事,你就自作主张,谁都不告诉了?爸知道吗?你这段时间肯定搬出去了,你不会在家住的!哥你在想什么,你这副身体·······你这副身体······你不要命了?还有成佳哥,成佳哥怎么回事,竟然由着你的性子······”
“喋喋不休的吵死人了,把嘴给我闭上,闭不上给你缝上,”温衡靠上椅背,闲闲撩起眼皮,“和他没关系,我逼他的。”
“那你们完全不该用这种方式!当年你做手术的时候,我躲在手术室外都听到了,许大夫说你绝对不能生育,你身体恢复不到那种程度,太危险了,我不同意,我不允许,你不能这样!”
“你允不允许能怎么样,再说了,你比我胆大多了,眼看都要生了,要不是山顶洞人送信,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温衡救回被绑架的毯子,放在自己腰上,“听好了元嘉,你管不了任何人,是死是活我说了算,管好你自己就足够了。”
“太任性了,怎么能这么任性,哥你太任性了,”温元嘉肚里翻江倒海,只觉得脾胃翻转,搅动的都要生了,“成佳哥竟然由着你的性子······都是我不在身边,要是在身边的话,就能拦着你······”
“别做梦了,和你在哪没有关系,谁都拦不住我,”温衡慢条斯理喝茶,水珠蒸腾上来,丝缕凝在睫上,“温元嘉,我再说一遍,我要做什么,没人拦得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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