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邢烨被面条噎住,咽下去喉咙直抖:“怎么下去?”
“你太累了,”温元嘉正襟危坐,毫不客气,“三餐不定,睡眠太少,还要面对数不完的工作······身体会吃不消的。”
“嗨,习惯了,”邢烨转回脑袋,盯着面碗,不看温元嘉眼睛,“刚开始都这样的,以后就好了,上轨道就不忙了。”
面条吃到一半,外面有客人来找,邢烨匆匆撂碗出去,菜汤溅出几滴,温元嘉抬眼看看,里面还剩大半碗面,只吃了五分之一。
温元嘉坐在那等着,心道上午那波客人走了,下午估计能歇歇了,可邢烨半天没有回来,他坐立不安,忍不住出去找人,宴会厅里满是黑压压人群,看着比上午还多,窗外高台上有一张横幅,上面写着庆贺金榜题名,温元嘉看了一会反应过来,上午是婚宴下午是升学宴,一整天都排满了。
升学宴流程比婚宴简单,可摆桌太多,好几位服务员忙不过来,时不时有人要饮料要酒要茶,温元嘉闲不住了,想冲进人群帮忙,刚动手就被人挡回,几位服务员愁眉苦脸,说老板千叮咛万嘱咐不让老板娘动手,劝不住工资都别想要了。
温元嘉被迫坐回吧台,瞪着眼睛生闷气,随手撕纸发泄,触到旁边的日历,日历本上密密麻麻,都是画上的记号,温元嘉拿来翻翻,发现这个月后面的日子大半都被画上红圈,写上预定数量和订单电话,他既开心又忧愁,开心的是刚开业生意就这么红火,邢烨肯定开心,忧愁的是这么多工作堆积上来,如果下个月下下月还这么忙······身体要怎么适应下来。
温元嘉忧心忡忡,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帮忙,只能趁没人注意时扑进客人堆里,做些端茶递水的小事,他也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以前的工作就是提供报告为同行服务,为病人服务,现在为客人服务,好像也没什么心理障碍需要跨越。
这场宴席到晚上八点才散,杨兴不到六点就把热腾腾的饭菜端来,放在温元嘉面前:“元嘉快吃!大哥刚刚回来给你做的,说你中午吃的太少,让你晚上好好吃饭。”
“他呢?”温元嘉说,“邢烨去做什么了?”
“点货去了,明天排了三场,有场估计要到后半夜两点,”杨兴撩|起背心,擦掉满脸热汗,“你快吃吧,我去忙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啊,老板去哪不会和我汇报,”杨兴挠挠脑袋,“你打电话问问?”
温元嘉坐回吧台,摸出手机看看,怕打扰邢烨工作,犹豫半天也没有打,过半小时他忍不住了,拨过去铃响半天,对面没有接听,他按上挂断,乖乖趴回台上,等邢烨给他回拨,这一等等到半夜十一点多,手机还没有响,再好的性子也耐不住了,他跑出大门,来回游荡几圈,回来时看到摇晃身影,挟|裹满身酒气,一步步晃向这边。
“臭邢烨!”温元嘉三步并两步过去,搭住邢烨肩膀,“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邢烨酒量不小,好几场酒下来步履摇晃,说话还是稳的,他按住温元嘉小臂,把人推远一点:“一身酒味,我先洗澡。”
哗哗水汽落下,冲淡满身酒气,邢烨擦着头发出来,进房取出图纸,就要往外面走,温元嘉挡在门口,怒气冲冲仰头:“不睡觉还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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