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画面只是闪现不久,而且还有些模糊,看不清细节,伏梦无重新回忆,也只能依稀判断出自己抱着的是只幼狐。
除此之外,她能“看见”这个画面,是在听了夙绥说的话之后。那只浑身是血的小狐狸……莫非是幼年时的夙绥?
伏梦无有些懵。她现在能想起的往事还是很零碎,时间跨度也大,连孰先孰后都分不清楚,更没法把每件事都串在一起。
又努力回想了一阵子,伏梦无最终选择放弃。
《雪域梦踪》还是得再去看一遍。只不过,这次她没想好是独自去重温,还是和夙绥一起。
这时夙绥正好讲到重难点,无暇注意她。伏梦无只听了两三句,就知道又是自己熟悉的常识,索性连笔记也不做了,下巴搁在灵笺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夙绥看。
自从上次意识到自己开始喜欢起夙绥后,她对夙绥的关注程度也提高了。
哪怕每日都与这雪狐妖进出,一同吃饭、睡觉,她仍觉得不够。
观察夙绥时,伏梦无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与绝大多数成年雪狐族一样,夙绥的气质偏向清冷,若冰山一样拒人千里之外,但这种清冷又和白弥的冰碴子不同,前者沉稳,后者则更像是由于不喑世事,而对任何事都冷漠无情。
然而夙绥的清冷却只是对外人,与她单独相处时,至少到现在为止,伏梦无都没有觉得夙绥冷落过自己。
外人面前高傲的雪狐,在面对她时却像乖顺的灵宠一样,甚至还会向她撒娇,窝在她怀里嘤嘤地叫。
念及此,伏梦无下意识想起醉酒那晚的夙绥。夙绥变回大白团子,不停地拱她,叫声细软,一被她揉毛就舒服地哼着。
想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托着腮再看站在讲台上,板着脸正儿八经讲课的夙绥,越看越觉得这雪狐妖的反差太大,一时没忍住笑,唇角扬了起来。
她这一笑,正好赶上夙绥拿目光巡视教室。瞥见伏梦无压抑不住地笑着,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夙绥愣了愣,继而柳眉微微皱起。
莫非是她刚才讲错了什么?
将笔记看了一遍,夙绥更诧异。她讲的知识点,不管是逻辑上,还是实践难度上,都没有出错。
她实在弄不明白,梦无为何笑。
伏梦无现在满脑子都是酒后窝在自己怀里的白团子,浑然不觉白团子的神情已经变了。
夙绥的耐心很够,尤其是对于自己的心上人。觉得从伏梦无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她便不动声色地藏起内心疑惑,继续授课。
两节课上完,铃声响起。
宣布完下课,夙绥没有和往常一样收拾东西,而是逆着离开教室的学生,朝伏梦无走去。
“扭着哪了?”她说话时,人已走到伏梦无身边,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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