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无!”
挣不脱锁链,夙绥一急,脱口就喊出了那个名字。
锁链却缠绕得更紧,疼痛从被缠住的地方传来,刺入骨髓。
夙绥疼得轻哼出声,低下目光,看到锁链上不知何时生出了尖刺,扎得她血肉模糊。
“梦无……!”
尖刺开始生长。
“梦无……”她几乎是呜咽,然而每叫一次伏梦无,疼痛就更深一寸。
哪怕知道这是自己的执念,夙绥却也不愿放弃,不甘心地一声声唤着。
“她不会来救你了,她已将你忘尽。”
一道声音不断地提醒她,既是她自己的声音,细听又不是。
“她不记得我也罢……”夙绥喃喃,似是在回答,“只要我……我还记得她……”
疼痛愈加剧烈,阻止她说下去。
“我们就……还是……”
疼痛如潮水涌来,眼见着就要将她的意识吞没,一缕光线骤然照进黑暗。
夙绥一怔,只见一位身穿藏青色外袍的魔族出现在面前。
瞧着拴住她的锁链,那魔族先是一愣,而后皱紧眉,撮起剑指。
“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魔族话音刚落,剑光一闪,铮铮的锁链断裂声响彻四周。
夙绥已经疼得没了力气,锁链一断,就向她跪倒下去。
“梦无……”
她只觉夺眶而出的眼泪将视线模糊,隐约感到魔族扶住自己,接着把自己横抱起来。
“你怎么能一个人承受这些啊……”
魔族的轻叹声响在她耳中。
夙绥却只是笑了笑,朝她伸出手,环住她的颈子。
“有你陪着……我便不算是一个人。”
她枕在魔族肩上,满意地笑着,闭起眼睛。
次日早上四点。
伏梦无睁开眼,看时间还早,打了个哈欠,又将脸埋进狐尾里,蹭了蹭。
她并不嗜睡,平时也是自然醒就再也睡不着。等瞌睡过去,她揉着狐尾,一点点朝夙绥挪过去。
伏梦无撑着凉席,很缓慢地挪动,另一只手掐起法诀,小心地把七股狐尾捞到一边,以免被她压着。
她倾下去,挨着夙绥嗅了嗅,并没有再在她身上闻到酒气,这才放下心。
甩去杂念,离开卧室前,伏梦无将夙绥搬到凉席中央,小心地把七条狐尾分开,让它们铺在凉席上,谁也不压着谁,而后挑开挡在夙绥眼前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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