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佳已经一整天没有收到菲尼克斯的任何消息了,上一次还是昨天他露着上半身肌肉,在疑似浴室中给自己发送肩颈伤口的照片,并附送文字,“路佳,肩颈处的伤口已经淡得几乎看不清了,可是我却并不希望它消失……”
估计是放弃了吧。
不过这也早就在路佳的预料之中,她现在很忙,忙着学习和生活,心情复杂难受一阵之后,情绪便也就逐渐消散了。
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对于路佳来说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她还是个研一新生,但这里的学姐学长和同学都非常好相处,至少比路佳在那十几天中遇到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善良多了。
突然,手机振动,路佳没有注意到自己整个人好像条件反射一般迅速低下头查看,但在看到消息的来源之后,莫名地感到些许失落。
是张晓兮。
路佳现在和张晓兮的关系依旧不错,但她并没有读研,而是直接毕业工作了。
回到上海之后,她并没有告诉张晓兮自己这十多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她也很贴心,没有过多追问。
或许是感觉到路佳这段时间在网络交流中表现得很低落,张晓兮提议她们在马上到来的十一期间在国内找个人少又安全的地方好好散散心。
“十一哪儿有人少的地方啊?”
“为了你,我的宝,我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地方找出来!”
路佳看到张晓兮俏皮的回复,长久的沉闷在这一刻忍不住化为噗嗤的笑声。
只是很快,路佳的双眸看着输入栏不断跳动的绿色光标,莫名地却想着一个清晰的地名。
或许是等到了警方,十分警惕的菲尼克斯终究还是稍稍放松下来,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昏睡。
这段时间他睡得一直不太好,总是会做很多熟悉且重复的梦境。
而此时,他便开始了这段发生过无数次的光怪陆离的梦,昏暗静谧却又五彩斑斓,整个世界不停颠倒翻转,好似视角的主人在不断地仓惶奔跑。
菲尼克斯梦见有人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他恍惚间抬起头,是一个娇小熟悉且梦寐以求的背影,她黑色的长发因为奔跑而不停散乱开来,似乎是感觉到菲尼克斯的注视,她一边跑一边喘息着转过头来。
只是一切都在对方的回头而戛然而止。
眼前的路佳像是见到了她最最厌恶的东西一样,嫌弃地抽出了她的手,而菲尼克斯对于这反复梦见的一幕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然后看着路佳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眼前的整个世界变得混沌不堪,菲尼克斯依旧闭着眼睛,但意识却已经变得清醒而又折磨,愧疚又痛苦。
耳边逐渐传来轻微的说话声,他天生五感出众,很快便察觉到是有人站在病房门外轻声说话。
“……监视……没有问题……毫无联系……”
“……判断……可靠的……”
“……特工……更多信息……”
菲尼克斯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即便他依旧能感觉到强烈的疼痛,头部晕眩且能感觉到被紧紧地缠着绷带,但这并不影响他已经刻入骨髓的警觉。
只是这段谈话很快便销声匿迹,又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三四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上去很散乱,并没有经过训练,应该是医务人员。
几人停在菲尼克斯的床位前,但他此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连心电图上的心跳也非常稳。
“有通知家属吗?”
“可是……他是警方那里送过来的。”
“不是说他不是犯人吗?”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给病人联系家属在医院还是挺常见的,于是护士姐姐小心翼翼地抬起菲尼克斯的手,并用她的指纹解锁了手机,而后,在回到护士站后,打开手机通讯录打算联络他的家属。
只是这个人的通讯录真的特别奇怪,无论怎么翻找,里面都只有一个标注着‘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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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的电话号码。
就算眼前的英俊男子是一个外国人,这样的标注也未免太过奇怪。
可既然只有一个号码,这反倒也是省下了护士姐姐的时间,直接用男人的手机拨了过去。
“嘟嘟嘟——”
枯燥单调的通话音响了很久,足足有一分多钟的时间,就当护士以为这个通话肯定不会被接通的时候,终于,另一边传来了一个悦耳却沙哑的女声。
“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我、我男朋友知道了会生气,这次的……是真的。”
年轻的护士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时哑然,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来,连忙低下头核对了一下对方的名字,开口询问,“额……请问,您认识卡斯帕·菲尼克斯先生吗?”
“……”
电话那头瞬间变得无比静谧和沉默,良久,她才听到对方用困惑地声音询问,“请问您是?”
护士松了一口气,简单地开始介绍情况,“我是澳门综合医院的护士,菲尼克斯先生受了比较严重的伤,正在我院治疗。因为我在手机里只找到了您的联系方式,如果您方便的话,不知道是否能赶过来呢?”
“……”
电话的那头又是沉默。
“我……我不是很方便,但谢谢您打电话通知我这个消息。”
说完,电话马上被挂断,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
护士姐姐有些困惑地皱起眉头,然后将手机屏幕放在面前,这个男人的手机界面很简单,里面几乎都没有安装什么应用,当然她出于职业操守,并没有故意翻动对方的手机,只是从手机首页上的信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