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果然料事如神!”那工匠高兴得满脸通红,从怀中掏出一块被他们珍之重之,还用一张锦帛包裹着的肥皂,递给陶笉然,“大人您看,这是不是您想要的?”
陶笉然接过肥皂,只觉得手感非常的滑溜细腻。由于是这第一块试验品,所以这块肥皂造型上并没有什么讲究,味道也是淡淡的皂角香味,反而显得这款肥皂十分质朴,有一种简约的美感。
“走,我们去洗手试试。”陶笉然拉着戚博翰一路小跑,来到了小厨房,让厨娘给兑了一大盆温水,然后拽着戚博翰的手,在水盆里好一阵折腾,把这一小块肥皂用去了一大半,弄得整盆水都变得浑浊了。
“你感觉怎么样?”陶笉然像献宝一样问道。
戚博翰慢条斯理地擦干了手上的水渍:“似乎比寻常的胰子要好用许多。”
如今正是冬天,京城的气候向来干燥,以往他用胰子洗完手后,总感觉太过干燥。但这肥皂用起来不仅没有干燥的感觉,反而很是滋润。而且清洁能力似乎也更胜一筹,他手上原本沾着的墨水已经被洗得一干二净。
陶笉然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戚博翰可是整个瑞朝用过好东西最多的人了,既然连他都觉得好,那这肥皂风靡瑞朝指日可待!
想到又会有白花花的银子滚滚而来,陶笉然忍不住笑得见牙不见眼。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这次的功臣,转而向那位被他们冷落许久的工匠问道:“这肥皂都是谁做出来的?劳烦你将大家叫到大厅,本官重重有赏!”
工匠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兴奋地应了下来,一路小跑溜回去通知同伴。
此时,老袁正在自己的房间,捧着陶笉然送给工匠们的化学书,津津有味的看着。那来通知他的工匠连续叫了他三声,他才反应过来:“哟,老谢呀,咋啦?”
“哎呀,你快别看这书了。大人看了肥皂,十分喜欢,让我们过去领赏呢!”老谢说着,就要抢走老袁手上的化学书。
老袁一个转身,让老谢补了个空,朝他挥挥手道:“赏,我就不要了,你们自己去领吧。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吃酒便是。”
“银子你不要,那这些书你也不要吗?老袁,咱们大人心善,你若是喜欢这些书,不如也去讨个赏?”老谢劝道,“这肥皂怎么做出来的,大家心中都有数。你要是不去,那我们几个可就更不敢去了。”
老袁闻言,眼中神色闪了闪,才哈哈大笑道:“哎呀,你们南边人就是矫情,不就领个赏吗,还要我带着你们去!”说着,老袁便跟着老谢出了门。
陶笉然看见老袁果然来了,得意地朝戚博翰使了个眼色,才道:“大家坐,袁先生请坐。”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叫我老袁就好。”老袁挥挥手,仍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陶笉然听老谢说完肥皂研制的过程,果然是老袁提供了最关键的思路,心中已经了然。照常赏赐完工匠们后,便让他们离开了,独独留下了老袁。
老袁原本并不紧张,但如今人都走光后,原本毫无存在感的戚博翰突然散发出了属于自己的气势。
老袁一对上戚博翰那深不可测的眼神,突然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在沂州的时候,算是了解陶笉然的性子,才会一直这么心安理得地混在工匠堆里,但今天新来的这个男人,身份地位似乎比陶笉然还高,身上的气势更让他有了危机感。
陶笉然察觉到了老袁对戚博翰的排斥,轻轻捅了捅戚博翰的腰,让他收敛一些,别把人吓跑了。
“袁先生不必紧张,今日请先生过来,是有件事要跟先生确认一下。”陶笉然语气温和,跟旁边的戚博翰一比,立即被衬得跟活菩萨一样了。
老袁点点头,之前想要问陶笉然讨书的话也不敢再说出口了。只盼着自己今日能蒙混过关,再找个机会赶紧离开。
“袁先生,本官想问问,匈奴的那些□□,是不是你的小徒弟带过去的?”陶笉然虽是笑着问的,但是语气比刚才跟工匠们闲话的时候冷了几分。
老袁闻言,神情有一刹那的震惊,但很快被他掩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