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先把记者打发走,剩下的事情,他可以和祝青臣私底下商量。
他说得情真意切,活像是个好哥哥,可记者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罢休?
他们仍旧站在原地,想要听听祝青臣的说法。
见他们不肯走,沈修平朝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连忙上前,要把他们给赶走。
这时,墙上传来一声嗤笑。
祝青臣淡淡道:“不用走,几l位记者是我请来的,我还没发言呢,沈上将急什么?”
沈修平回过头,目光一沉,低声威胁道:“祝老师,点到为止吧,闹大了对我们都不好。”
祝青臣并不理会他,只是朝记者伸出手:“麻烦给我一个话筒。”
“好嘞。”离得最近的记者忙不迭把话筒递给他。
祝青臣拍了拍话筒,确认话筒开着,记者们的设备也开着,才淡淡地开口宣布:“沈上将刚才所说的内容,全部都是——”
“谎言。”
记者们都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沈修平急了,转头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马上会意,指挥保镖,要把这些记者给赶走。
可是花边小报的记者,才刚听了一个开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赶走?
祝青臣一招手,让跟着自己来的自家管家和司机上前,帮记者们挡住保镖。
记者们也识趣地对着镜头大喊:“沈上将打人了!沈上将打人了!”
沈修平受不了了,上前加入混战:“住口!管家,把他们赶走!”
在一片混乱中,祝青臣坐在墙头,继续道:“我的学生、时燃,长久以来,都生活在沈修平的控制和操纵下。”
“沈修平把他当做童养媳,甚至把他当做一只宠物豢养,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强制他从学校退学,禁止他参加统一考试。”
沈修平无法顾及两边,拦住了记者,没拦住祝青臣,回过头,大喊一声:“祝青臣,你不要信口开河!”
祝青臣低头看他,有本事你上来打我啊。
既然他没本事,那祝青臣就继续说了。
“我是时燃的老师,是沈修平特意请来,教导时燃插花、茶艺等omega必备技能。因为他不久之后,就将和自己名义上的弟弟时燃结婚。”
祝青臣故意说了这一句。
沈修平这样要面子的人,被祝青臣戳破了心思,为了自证清白,绝对不会再和时燃结婚。
这也是切断他的后路。
“这几l个月来,我时常出入沈家,见识过沈修平对时燃的控制欲。”
“时燃和朋友说话,他要管;时燃看机甲书,他要管;时燃晚上在房间里睡着觉,他还会跑到时燃的房间里去。”
沈修平涨红了脸,恼羞成怒:“祝青臣,你住口!下来!”
他踮着脚,想要把祝青臣给拽下来。
祝青臣一缩脚,盘腿坐在墙头上。
他又道:“一个月前,统一考试开始报名,时燃在家里大闹一场,沈修平担心他把自己控制时燃的事情说出去,这才给时燃报了名。”
“报名之后,时燃在沈修平的控制下,悄悄复习。考试当天,时燃发挥很好,不仅坚持到了考试最后,还考到了全首都第二的好成绩。”
“可是沈修平,串通考试负责人,污蔑时燃弄坏了考场机甲,并且把他的成绩改成了‘无成绩’。”
“时燃早就看到了自己的真实成绩,想要和他理论,却被他关在房间里,限制出行。”
“这也就是我翻墙的原因,我要救出自己的学生。”
沈修平厉声道:“祝青臣,你有什么证据?”
既然祝青臣已经把所有事情说出来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遮掩什么了。
“所有人都知道,是时燃很叛逆,是他一直不服家里的管教,我只是履行一个哥哥的责任和义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控制时燃?”
“我有啊。”祝青臣看着底下的几l个保镖,“你说,这几l个保镖,还有这位管家,平时在沈家,是跟着沈上将出入,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时燃呢?”
“沈上将,你既然说时燃不服管教,那时燃平时都去什么地方玩耍?是歌厅、舞厅,还是游戏厅?”
“履行哥哥的义务,需要深夜履行到时燃的房间里吗?时燃给过我一份凌晨一点的录音,需要我在这里放出来吗?”
沈修平果然急了,连忙转移话题:“我和弟弟深夜谈心,也轮不到祝老师插手吧?请祝老师就事论事。”
“现在的情况就是,时燃弄坏了考场的机甲,他接受不了现实,所以我让他回房间冷静一下,根本不存在什么限制人身自由!”
“祝青臣,你不要血口喷人!”
祝青臣应了一声:“好,那我们就来说考场机甲的事情。”
“既然沈上将说时燃弄坏了考场机甲,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监控有吗?相关文件有吗?工作人员有吗?”
“谁能证明是时燃弄坏的考场机甲?”
沈修平正色道:“我,还有我教育院的同事都能证明。”
祝青臣毫不畏惧:“好啊,那就请过来吧。”
“我倒要问问他们,他们是怎么工作的。考试过去半个月了,他们没有在考试刚结束的几l天内,就发现机甲损坏,偏偏在今天,成绩公布的时候发现,他们是怎么工作的?怎么就这么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