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丢下殿下,只是我一人难以营救殿下,所以我想着回营地来喊人,结果我还没带着人过去,殿下就已经被陛下……啊不,被程公公给救回来了。”
“我心系殿下,衣不解带在殿下榻边侍奉,是殿下醒来之后,忽然暴起,掐住我的脖子,要把我给掐死,殿下怎么能这样污蔑于我?”
“你说的也有道理。”祝青臣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什么也不懂的小傻蛋,故意道,“这可怎么办呢?”
陈寻死死地拽着祝青臣的衣摆:“小公爷明鉴,小公爷明鉴……我都变成这样了,我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如此恳切,宇文赞也不得不做做样子。
“祝太傅,确实是刁奴害主,我一时气急,才做出如此举动。不过,既然陈寻已经被赐给了我,祝太傅也不必理会这许多事情。”
祝青臣正色道:“此言差矣,既然陈寻是我做主赐给殿下的,若是刁奴妨主,那也有我的责任,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要帮殿下把事情查清楚。”
“陈寻,你把当时事情细细说来。”
“当时……”陈寻低着头,眼珠滴溜溜地扫来扫去。
“如实说来即可,不可有所欺瞒。”
“是。”陈寻的脑子也转不动了,只能一五一十将所有事情说出来,“当时我与殿下在林中闲走,忽然,殿下捂着脑袋,表情恐怖,我……”
“我想去拉殿下,结果马匹受了惊,殿下直接摔下马背。我也想跳下去救殿下,结果殿下摔到了山坡底下,还捂着脑袋满地打滚,我一个人实在救不了殿下,我就想着,赶紧回来找人。”
“我是回去找人的。”陈寻点了点头,结果又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声音更小了,只有他自己听得见,“对,我是回去找人的。”
其他都可以如实说,只有这一条,他必须咬死了。
宇文赞也得咬死这一点:“胡言乱语,分明是你抛下主子离去,还说什么回去找人。”
“如此。”祝青臣闭了闭眼睛,转过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拢着披风,在软垫上坐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将这阵子发生的所有事情串在一起。
宇文赞头疼,陈寻将他丢在林子里,宇文赞重生。
祝青臣忽然福至心灵,眼睛一亮。
有了,他想到破局之法了!
祝青臣故意问:“陈寻,你家殿下,是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有几l次了?”
他特意提醒陈寻:“要照实回答。”
“三……三次。”陈寻道,“刚来猎场的那天中午和晚上,还有就是在猎场里。前两次我都去请了太医,可是太医来看之后,却没看出什么端倪。”
祝青臣又问:“是来了猎场之后发病,还是之前就有?”
“来猎场才有的,先前没有。”
“每次都是相同的表现?”
“是,殿下总是头疼,捂着脑袋,表情也很可怕。”
“那……”
宇文赞有些急了,生怕被祝青臣看穿自己重生的事实,连忙打断:“祝太傅多虑了,我已经全好了。”
祝青臣看向他,叹了口气:“殿下有所不知,这荒郊野岭,最是容易被妖邪入体,我也是为了殿下着想。殿下既然是在我大夏猎场里头疼发病的,我们也该负责到底,嗯?”
宇文赞顿觉不妙,却猜不透祝青臣要做什么。
祝青臣一挥衣袖,朗声道:“来人!请太医!还有——”
“请方士!”!
第119章 废帝为奴(10)
10
祝青臣一声令下,宇文赞连反应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后两个侍卫牢牢按住。
宇文赞猛地被按在地上,怒吼一声:“谁敢动我?谁敢?”
祝青臣笑了笑,动都动了,他现在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迟了?
宇文赞有些急了,他才刚重生!他才重生不到一天!
他怎么能让方士过来?万一被看出来了怎么办?岂不是会被当做妖孽处死?
不行,不能让方士过来!
宇文赞大喊道:“祝太傅、祝太傅,我知错了!”
祝青臣看向他:“嗯?什么错?”
宇文赞想了想:“我……我确实头疼,不过只是一些陈年旧疾而已。我确实掐了陈寻,可能是我那时候迷糊了,我以为他把我丢下了,不过都是一些小事,我知错了,怎么就扯到鬼神之说上了?”
程公公忙道:“殿下,您就别逞强了。此事说来确实蹊跷,从前没听说您有头疼的旧疾,怎么到了猎场就发作了?”
“再说了,殿下今日发病,我们都看见了,那确实……”
程公公此话一出,今日陪着去游猎的禁军侍从,都不由地回想起那个场景。
宇文赞倒在山坡下,捂着脑袋,面目扭曲,几乎不像是人。
似乎是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