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恕把他抓进去,丢到床上,找了个毯子给他裹着,拽了拽毯子两角,打了个结,把祝青臣包得紧紧的。
系统坐在他身边:“臣臣,你是一个小宝宝。”
宇文恕又走到门前,让亲卫把炭盆和姜汤送进来。
炭盆一端进来,整个帐篷都暖烘烘的。
祝青臣双手捧着一个大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姜汤。
喝到一半,祝青臣抬起头,朝宇文恕打了一个姜汤味的嗝:“喝不下了。”
宇文恕却道:“多喝点,你本来就比别人身体差,别人喝一碗,你至少得喝一碗半,否则不起作用。”
祝青臣眨巴眨巴眼睛,难得没有反驳,低下头,硬着头皮继续喝,几乎要把脸埋进海碗里。
喝完姜汤,宇文恕的亲卫过来回禀。
“
摄政王、祝太傅,太医已经去看过了,宇文赞除了淋了点雨,其他没有大碍。现在人还没醒,还说胡话。”
宇文恕问:“都说些什么?”
“这个……”亲卫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声音也小了下去,“‘是我认错了人。’‘这次我会牢牢记住你的。’”
祝青臣心中了然。
追妻火葬场里,主角攻道歉,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
再多一点,就太伤害主角攻的自尊了。
“可以了,不用再说了。”祝青臣打断了他的话,“回去盯着他,有任何情况,随时回禀。”
“是。”
亲卫退走,祝青臣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宇文恕道:“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醒,祝太傅先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我喊你起来。”
“好。”祝青臣裹着毯子,往床上一倒,扑腾着手,把厚被子给拽过来,再盖一床。
宇文恕帮他把被子掖好,安安静静地守在他床边。
因为下雨,天色渐渐暗了,帐篷里没点灯,只有淅沥的雨声。
*
北周营帐里。
太医简单给宇文赞把了脉,见他脉搏强劲,没有任何不妥,便只当他是淋了雨才晕倒,没什么大事。
陈寻扑在他床边,哭得肝肠寸断,只恨自己和殿下“走散”了,没有保护好殿下。
有了前两次的事情,他也不敢把宇文赞头疼的事情告诉太医。
所以他只是哭,一个劲地哭。
直到太医离开,陈寻这才抹了把眼泪,抬起头来。
一场大雨搅得人心神不宁,不久之后,雨变小了,但众人也都没有了玩乐的心思。
整个营地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巡逻士兵的靴子踩在泥地上的声音。
陈寻守在宇文赞身边,连晚饭都是在床边吃的。
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宇文赞,主要是因为……
他把宇文赞丢在山里,他怕宇文赞兴师问罪,所以要守在床边,等宇文赞一醒来,就向他解释,把人哄好。
他坐在床边,撑着头,认真地盯着宇文赞。
宇文赞睡得并不安稳,紧紧地皱着眉头,时不时还说些胡
话。
陈寻仔细听着,没有听见他骂自己,也没有听见他提起自己把他丢下的事情,便稍微放下心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寻等得都快睡着了,忽然,宇文赞睁开了眼睛。
陈寻被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含着两泡眼泪,扑了上去:“殿下!殿下,你可醒了!”
宇文赞目光冷厉,低头看向他,故意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陈寻啊!殿下怎么把我给忘……”
陈寻话还没说完,忽然,宇文赞一翻掌,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骗我!是你骗我!”
昏迷期间,他想起了前世的所有事情!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他在夏国为质,被夏国那些公子哥儿欺辱,是萧承安给他送吃的喝的!是萧承安给他送伤药!是萧承安帮他解围!
后来,到了猎场里,他被那群公子哥儿刁难,被他们围在中间,摔倒砸破了脑袋,也是萧承安救了他!是萧承安背着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回营地里!
可是因为萧承安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他只说自己是“长秋殿的小承子”。
等他再次醒来时,萧承安已经登基,长秋殿的所有太监也都被赶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