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什么鸟,都是为了给主子打掩护瞎编的!
天知道刚才看到主子登徒子一样蹲在窗台时,他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
他从来都没感觉这么惊险刺|激过,所以主子刚才是躲在哪里去了?
秀禾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回他道:“我去找朋友借点药膏,秀竹脸破了皮,我怕她留疤,主子现在睡觉呢,要是醒了找我,我还没回来,你帮我解释一下。”
望山眸色变了下,笑道:“行,秀禾姐姐快去吧,这儿有我呢!”
“嗯。”
看着秀禾离去的身影,望山对暗处点了点头,一道身影快速跟了上去。
*
金吾卫各宫搜查并没有事先通知各宫,虽然李玲茹收到皇后传召陆铮跟禁军统领后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但是没想到会这般快,她压根没收到消息。
怎么回事,自从前段时间安插在坤宁宫的人被罚后,她就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受她的掌控了。
她听到脚步声,抬眸看向大殿门口,书玉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娘,他们已经走了。”
李玲茹轻轻点了下头,没有言语,眼神落在他身上又像是越过他在看向远方。
书玉脚步顿了下,脸上的表情不变,快步走到李玲茹跟前,给她到了一杯茶:
“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惹您不开心了,您告诉奴才,奴才去收拾了他。”
李玲茹从他手里接过茶,语气晦涩地说:“书玉,本宫有些心慌。”
“你说,皇后和太子那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女人彷徨不安的模样如被雨水打湿的蔷薇花,格外惹人怜爱。
“娘娘。”书玉温柔的看着她:“皇后不过是枚棋子,她现在能稳坐中宫只是因为皇上需要她制约晏家军,等到边疆稳定,小皇子入主东宫,到时候她自然也就就成了一枚弃子。而太子,您更不用担忧,他呀~”
书玉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语气轻柔阴恻恻:
“他又碰了那五石散。”
李玲茹愣了下,随即哼笑出声,“倒真是个扶不起的烂泥,皇上才走,他就又重新服上了。”
“是啊,当朝太子喜好男风,又服用禁药五石散,皇上就算是冷静下来顾念父子情份,只怕满朝文武也不愿意啊。”
书玉冷冷的笑了笑,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李玲茹看着他,眸色如水,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放心,等到日后本宫定会为你报仇!”
女人的香气扑在面颊,引得他眸色暗了几分,“那奴才多谢娘娘疼惜~”压低的嗓音像毛刷一样勾起人隐秘的欲望。
他低下头含住了女人的手指,眼神如潮水一般汹涌的包裹着她,直到女人红了脸软了身子,才轻笑着伸手将她抱起,向内室走去。
“娘娘累了,奴才服侍娘娘歇息~”
一室暗香浮动,隐隐传出女人娇嗔怒骂。
这个皇宫富丽堂皇,无数人挤破头想进来,他们只看到了万人之上的荣耀富贵,却看不到那藏在宫墙万仞里上的划痕,也听不到那呼啸夜风里的喃喃哭泣。就像是最美的花朵,人们只看到了那娇艳欲滴,却不愿意去看底下的肮脏污秽。
……
昭纯宫内,白帆挂起来。
一位小宫女疾步穿过抄手游廊进了北面的偏殿。
孙嬷嬷歪坐在软塌上,眼皮耷拉着,她刚才昏厥过去,现在才醒,看到那小宫女进来,立马问:
“如何了?”
小宫女:“范婕妤一醒来就去了凝星阁,只是……”
“只是什么,吞吞吐吐是想挨打?”
小宫女瑟缩了下,赶紧说:“只是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好像并没有冲突起来。”
孙嬷嬷阴沉下脸:“什么叫好像,不是让你跟着吗?你是不是没进去?”
“奴婢进不去,范婕妤去的时候金吾卫刚好在,奴婢只敢远远守着,范婕妤进去没多久便出来了,只是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小宫女说完就跪在地上,显然是非常惧怕孙嬷嬷的。
应该说整个昭纯宫的宫人都怕这位孙嬷嬷,比起珍妃来,孙嬷嬷更像是昭纯宫真正发号施令的人,手段阴毒残忍,没有心软一说。
珍妃的手段拙劣眼界城府都很一般,若非孙嬷嬷一路扶持着,哪里能平安生下两位公主,又登上妃位。
偏殿关着窗,又放下了帘子,西斜的太阳照不透那层层竹帘,孙嬷嬷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干枯如树皮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越发可怖。
她沉默了一会,低气压让小宫女抖如筛糠,半晌,才听她说道:
“你去请范婕妤来。”
虽然苏窈不是杀害珍妃的凶手,但是在孙嬷嬷看来,她也罪该万死!
范婕妤到得很快,下了轿撵一路跑到偏殿。
看着那坐着的孙嬷嬷,她心七上八下跳动不安。
“嬷嬷……”
孙嬷嬷抬起眼,望向扶着门框的范婕妤,神情淡淡的说:“婕妤娘娘快进来吧。”
范婕妤面对孙嬷嬷总是气弱的那一方。
因为孙嬷嬷是珍妃母亲的乳母,自珍妃出生就照顾珍妃,私下里不是以主仆称呼,而是喊她一声‘阿姆’,大概是爱屋及乌,范婕妤对于孙嬷嬷带着一丝小辈的胆怯,特别是在知道她非常反对自己和珍妃在一起,却又因为疼爱珍妃帮忙遮掩后,范婕妤就忍不住地把姿态摆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