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如何死,怎么死的,都说清楚。”
侍卫赶紧说:
“珍妃是昨个夜里死的,太医诊断说是死于毒浮子,宫人发现时,已经凉透了。”
毒浮子?
太子皱眉,苍白消瘦的脸颊略微凹陷,一双眼睛倒是生的不错,只是神采黯淡,是连夜纵欲过度的表现。
“这是什么毒?”
“听闻是毛疆一种销声匿迹多年的奇毒,中毒者会在睡梦中死去,现在皇后招了金吾卫大将军陆铮和禁卫军统领卫凌去觐见,要彻查这件事。”
冯春眉头一跳,脸色阴沉了几分,要是旁人便也罢了,只是这个珍妃算是东宫的人,若真的任由他们去查,难免会牵扯出什么。
“殿下,珍妃死得蹊跷,还不知道是不是冲着殿下来,若真让陆铮去查,只怕会对殿下不利……”
太子捏了下困乏的鼻梁:“你们都下去吧。”
屋内的其余人鱼贯而出,只剩下太子和冯春两人。
殿内的光线暗了许多,明暗交替的光影落在地板上,太子望着那空气里的浮尘,有些出神,耳畔是冯春的劝说:
“殿下,陆铮脾气执拗刚正不阿,轻易不会向人低头,真被他查出了,他……”
“大伴。”
太子侧头看向他,“孤有何惧?珍妃之死与孤无关,就算子澹查出来,那也刚好让大家知道凶手是谁,大伴在怕些什么?是怕他查出珍妃帮孤处理了几个不听话的宫人?就算真查出来又何妨,孤乃大雁太子,处死几个人的权利都没吗?”
“……”
冯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可是这是太子,是他看到大的人。
若是冯春知道‘叛逆期’三个字,肯定会给太子按在脑门上。
当成太子,前二十四年老老实实虽然文韬武略不行,但是也称得上是温文尔雅礼贤下士,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迎来了迟到的‘叛逆期’,喜欢上一个男人不说,还为了那个男人不肯娶太子妃,但凡跟陆铮有关的事情,就全然不过脑子了。
当然,冯春不敢表露出自己的不满,他想了想,温婉的开口:
“殿下是未来天子,那些人不敬天子,本就该死,只是现在这位晏皇后有些手段,还是要提防一些,不若让下面的人去处理一下,也省的到时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太子其实刚才说完后,就有些许后悔,便“嗯”了一声,算是同意冯春的做法,也许昨夜五石散服用的有些多,导致他情绪上有些控制不住。
只要一想到陆铮,他整个人像着火一般,热浪一阵上涌,烧得他口干舌燥,恨不得再招人进来泻火。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宫外有何消息?”
“那边一切按照计划行事,没有意外的话,三日后殿下便可听到好消息。”
太子眯了眯眼睛,站起身来,松散的锦衣从瘦削的双肩滑落,露出了肩头上的红痕。
他踱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树影婆娑,双眸里闪着火苗:
“更衣,孤要去一趟坤宁宫。”
……
太子的撵轿刚到坤宁宫门口,便看到了从左边走来的陆铮。
一身深蓝是朝服的陆铮大步而来,在看到太子后,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随后行礼道:
“卑职参加太子殿下。”
真是晦气,这家伙怎么来了。
陆铮烦躁的很,自打知道这位太子对自己有不轨之心后,看到他那张脸,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以前只是觉得这位太子不堪大用,身为男子却瘦弱好似女子,却没想到这性取向也跟女子一般。
也不知道老皇帝怎么养的儿子,歪脖子树都没这么歪。
可见坏事不能做太多,否则这就是报应啊!
陆铮心里吐槽,面上不显,等着那位拿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的太子叫起身。
“陆将军快起身。”
太子苍白的脸颊飞上红晕,连忙下了撵轿,想要伸手去扶陆铮。
然而陆铮抢先一步站起了身,身姿魁梧地立在那,颇有压迫感。
太子遗憾的蜷缩起手指,背在身后,露出笑意:“陆将军也是要见母后?不如一起吧。”
“喏。”
陆铮垂眸,跟在太子的身后,脸色冷峻的可以当冰块了。
不过与他相比,前面的太子心情好了许多。
太子一想到身后跟着的是陆铮,就血液沸腾起来,他眼中露出一丝痴迷和贪婪。
快了,再等三日,他就是自己的了!
没人可以阻止他们!
正殿内,晏危听到来报,眉头挑了挑。
“带他们去玉承殿。”
苏窈觉得自己是非常有眼力劲的人,接下来不是她可以参与的了。
“嫔妾先回去了,等娘娘空了,嫔妾再来。”
哄了这么久,嘴巴都干了,刚好回去歇一歇。
晏危听着那嘀嘀咕咕,有些想逗她:
“你方才说的那些其实都是捏造出来哄骗本宫的吧。”
苏窈的动作僵硬了下,刚才为了博取晏危的欢心,苏窈抓耳挠腮费尽心思想了许多‘新奇’的东西,恨不得夸上天去,其中扯得最多,最费辞藻的就是泡泡机。
她以前最喜欢的玩具,虽然这个时代没有,但不妨碍她用优美的句子描绘出那种晶莹剔透又五彩斑斓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