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子~”秀禾开心接住踹在了怀里,瞥了眼边上的秀竹,忍不住笑道:“你看你怎么还红眼眶了?”
秀竹摸了下脸,羞涩得低下头小声道:“奴婢、奴婢是太开心了,从来没有人对奴婢这么好,奴婢一下子没忍住,让主子见笑了。”
“我送你们东西,就是想你们开心,你们开心我就高兴~”苏窈嘴上抹蜜似的哄人,同时还不忘继续打探道:“不过,你之前是在哪个宫里做事情啊,是受了什么欺负吗?”
秀竹眼神暗了暗,涩然道:“之前奴婢是在浣衣局,后来被拨去了玉丽宫当三等杂扫宫女,倒也没什么欺负不欺负,奴婢就是个地上的一颗石子,谁会故意欺负一颗石子,后来有人顶了奴婢的位置,奴婢就又回到了浣衣局,要不是主子,奴婢现在还在洗衣服呢。”
她说得这般详细,其实也有要地投名状的心,这两日看着秀禾在主子面前的脸,她很是羡慕。
后来观察下来发现主子人善脾气温和,秀禾不止一次暗示他们要好好伺候主子,而现在手里的金簪给了她勇气,她也想像秀禾那样被主子信赖!
苏窈见她没有隐瞒自己在珍妃娘娘那待过的事情,心思一动,笑道:“可不许说自己是石子,你啊哪里是石子,你是璞玉,你跟秀禾两人以后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就跟熊瞎子进城,两眼一抹黑,以后还要你们俩在边上提醒我呢~”
她一手握住一个,笑的灿烂。
苏窈这一张脸生得甜暖无辜,笑起来跟小太阳一样,旁人不自觉地被感染。
“对啦,秀竹你说自己在珍妃娘娘那待过,那珍妃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秀竹想了想说:“珍妃娘娘应该是蛮和善的人吧。”
苏窈问:“为什么是应该啊?”
“奴婢只是在庭院里扫地,平日见到珍妃娘娘也只是远远看一眼,并不能靠近,不过珍妃娘娘每次都笑眯眯的,所以奴婢觉得应该人是和善的。”
秀竹说着略有些停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又说道:“不过,奴婢曾经听同房的宫女偷偷抱怨过,说珍妃娘娘还没有美人才人大方。”
抠门?
苏窈暗暗咋舌,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一宫主位,居然被底下的人说小气,那代表平日里在钱财上面看得比较紧,可是,不应该啊。
“那珍妃娘娘不是孕有两位公主吗?怎么可能会缺银钱啊……”
苏窈歪了歪头,露出疑惑的神色。
秀竹有些纠结,毕竟是前任主子,背后议论不太好。
倒是秀禾见了,轻咳一声,说道:“这点,其实在宫人里面不算秘密,曾有太监说过,珍妃娘娘是那貔貅转世只进不出,连她膝下的两位公主都不待见她,及笄后都搬离了玉丽宫,不到节日不进宫拜见。”
“……那、珍妃娘娘是家境贫寒?”苏窈杏眼圆睁,惊讶的不行。
秀禾看她那跟小猫儿似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下,说:“那倒不是,珍妃娘娘是正二品孙尚书的嫡女,家境跟贫寒二字可搭不上边。”
一个名门贵女却小气抠门,这怎么看都好违和啊……
而且,孙尚书?
“孙嬷嬷是不是跟珍妃娘娘是亲戚关系啊?”
苏窈装作有点小八卦的样子,小声问着。
“不是亲戚,孙嬷嬷是珍妃娘娘从母家带进宫的,听说是珍妃娘娘母亲的陪嫁,一直照顾珍妃娘娘。”
秀竹细声细气地说着,想到那个孙嬷嬷的脸忍不住抖了下。
秀禾见她那样,笑了起来,“你个没出息的,都看不见她了还怕成这样。”
秀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见苏窈投来好奇的目光,便解释道:“孙嬷嬷规矩严,玉丽宫的宫女太监都怕她。”
敢情这是心有余悸啊。
苏窈想到那晚上看到的那张阴恻恻的脸,确实挺吓人的。
那这么一来,是不是代表了珍妃是太子的人,所以才会帮着太子处理范婕妤。
可是,想到之前秀禾说的话,范婕妤一开始应该和珍妃关系不错的啊。
这么一想,她出声道:“那范婕妤和珍妃娘娘是好朋友吗?我昨天无意中好像听谁说珍妃娘娘和贵妃娘娘要好,但是贵妃娘娘不太喜欢范婕妤所以不让珍妃和范婕妤交好。”
苏窈睁着俩大眼,用最无辜的样子说着瞎话。
“不会啊,范婕妤是贵妃娘娘的堂妹,范婕妤进宫后全靠贵妃娘娘才能爬上婕妤的位置。”
秀禾的话让苏窈愣了片刻。
这时秀竹想起了什么说道:“范婕妤和珍妃娘娘关系说好又像是不好,一开始珍妃娘娘经常邀请范婕妤到玉丽宫,但是去年开始,就少了很多,奴婢在被调走前,有次起夜还无意中看到范婕妤夜里到玉丽宫呢,不过元宵家宴的时候,范婕妤和珍妃娘娘在众人面前吵了一架,之后,宫里就传她们俩关系很不好。”
“这样啊……”苏窈所有所思的捏着珠花转了转,“那我以后要当心点了。”
秀禾与秀竹以为苏窈问这些是想了解宫里风向,毕竟刚进宫的小采女,要依靠住大树才能站稳脚跟,两人对视一眼后,主动跟苏窈讲了许多秘辛,还把宫里那些经常出来活动的嫔妃都给苏窈介绍了个遍。
要不怎么说,知道最多的永远是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