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范宁宁也是有些可取之处的。比如逢年过节,她就会拉着丁蝉去给他买礼物,再做上一堆好吃的;出门办事,她从不添乱,只是一定要跟随着。就比如现在,去李府贺寿,请帖还没捂热乎,她们便已经收拾好行装在门口等着了,连让他迂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最终,胡德佑得到一个结论——徒儿们如此粘人,是因为把他当父亲了。
他没当过爹,但看街上和父母撒娇的小孩子,大抵就是范宁宁这样。
反正两个徒弟也都没爹了,做她们义父好像也不错?
傍晚,三人在客栈吃饭时,胡德佑提出了这个想法。
范宁宁惊的咬到了舌头。
怎么回事?这路线不对啊?!
“师父......您怎么突然这样想?”她艰难开口提问。
胡德佑回答:“刚刚赶路时突然想到的。你们若是不愿意就算了,咱们也不差这个关系。”
丁蝉倒是挺开心的:“我觉得不错。宁宁,你说呢?”
范宁宁语塞。她还能说啥?
浑浑噩噩的吃完饭,便趴在床上躺尸了。
这两年,胡德佑在她的摧残下,倒是越来越接地气了。知道在徒弟受伤时慰问两句,徒弟武功进步时夸奖些场面话,甚至在她花言巧语的吹捧下,偶尔还会下厨,做几道菜给徒弟吃。谁知竟把他转变成老父亲心态了。
那她的任务还能完成吗?
事业线,胡德佑无欲无求的,只要别像原文那样惨就行了。这点好办,男女主不搞在一起,他就不用出手相救了。
就怕感情线这边。不知道他这是开窍后真心对丁婵只有亲情了,还是没开窍,把倾慕当成亲情了。若是后者,他哪天突然醒悟过来,岂不尴尬?
范宁宁愁的头都秃了,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她睡的极沉。
一片黑暗中,她听到了丁婵的声音。范宁宁努力睁开眼睛,想抬手揉揉脸,让自己清醒些。可手抬了半天纹丝不动。
她打了一个机灵,彻底醒了过来。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缚住了。
眼前所处的地方也不是客栈房间,而是一间阴暗的小土牢。丁婵在她身边,手脚同样被绑缚住了。隔壁牢房传来微弱呼救声,看来此地应该不止她们二人。
丁蝉见她醒了,稍稍放下了心。她凑近范宁宁耳边,小声说话:“咱们中了强力的迷药。不止咱们,客栈中的人大半都被捉到这里了。动手的像是朝廷的人。咱们应该不是他们行动的目标,大约很快就会被放了,你不要怕。”
范宁宁贴近丁蝉,感受着她的体温,“师父也中了迷药吗?”
“应该没有。”丁婵也不太确定,“师父临睡前偶遇了老友,出去小酌了。出事之时,他应该还没回来。”
范宁宁点点头。迷药的后劲还没过,她一阵一阵的眩晕,靠在丁蝉肩膀休息,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按理说,丁蝉的功夫不在胡德佑之下,怎么会轻易中了迷药被抓,一点反抗都没有?而且她对事情始末这么清楚,也不像是没时间逃跑的样子。
“师姐,你不愿我独自被抓,为了陪我,所以才不逃走的是不是?”范宁宁问出心中所想。
“怎么会!”丁蝉眼神飘忽,“这迷药是大内特制的,闻过之后便四肢无力,我纵使想跑也没有办法。倒是我,睁眼看到身旁有宁宁在,才安心了许多......”
她没说谎。当时她的确四肢无力,搬不动昏迷的范宁宁。
她只是在跳窗逃跑寻找师父支援和留下陪师妹中,选择了第二种而已。
范宁宁笑了起来:“师姐,你知不知道,你紧张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说许多话,从第一次见你时,你就是如此......”
她故意凑近丁蝉,满脸好奇:“我听说,人说谎的时候会紧张。那师姐,是为什么紧张呀?”
第18章 护短的神偷师姐x一心劝善小师妹
丁蝉用额头不轻不重的磕了范宁宁额头一下,没好气的说:“我被抓到地牢,生死未卜,紧张不行吗!”
范宁宁想揉揉额头,无奈手被绑着,只好用头蹭蹭丁蝉的胳膊,“我也紧张,但是师姐在身边,我便就放松了。”
她坚信,只要抱紧女主大腿蹭光环,应该不会出事的!
丁蝉眼神柔和下来,小声的自言自语:“怎么总是这样信我呢。”她叹了口气,眉头紧皱,“也不知他们是要抓谁。”
范宁宁也在努力回忆,但实在想不出这对应的是哪段剧情。
二人听着房顶水珠不时落下的滴答声,各自想着心中的事,一时安静下来。
半晌,一个蒙面人进入牢房,将她们腿上的绳子松了,装上脚铐,带了出来。
目的地是一间密室,离牢房不远,没走多久便到了。
接着又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人,同样带手铐脚铐,应该是之前被关在其他牢房的。众人皆是江湖人士的打扮,看样子都是客栈的房客。
这之中有三人,范宁宁觉得有些面熟,像是从前就见过。
她仔细辨认,发现竟是嵩阳三虎的那个三个人?!
又过了一会,一群训练有素的官兵簇拥着几个华服大官进来了。
走在最中间的人大约四十岁左右,面白无须,说话尖声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