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牧自然不好糊弄,也知韩覃是在揽罪,他温言劝韩覃道:“你且到门外等一等,待我问完阿难你再进来好不好?”
韩覃怕他还要再打唐逸,摇头道:“不行,二舅会打阿难的。”
唐牧不再多言,一把抱轻飘飘的韩覃起身,径自将她提到门外关上房门,回头才问唐逸:“怎么会有锦衣卫的校尉跟着你,说!”
唐逸自然知道唐牧不好糊弄,自己若不祭出点血本来只怕他不能信服,此时装出个痛心疾首的样子闷声说道:“我爹连着三天没回家,我听我的同学毛通说他爹前两天办公差,恰见我爹在澄清坊附近一个赌场里赌钱。我娘整天哭的什么一样,我也心有不愤,就问毛通借了几个校尉欲要去把他捉回家去。”
他从毛通那里借校尉是真,因他自己对韩覃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所以也没有对校尉们说过详情,这事情就算唐牧问到锦衣卫镇抚使毛通那里也能说得过去。
唐牧气的在包房里内回走着,他自然也知道唐世坤在外赌钱吃酒养外室当纨绔,但唐逸是个好孩子,恰又生在唐世坤膝下。
他不能叫唐世坤害了唐逸,又不好下手去干涉侄子的私事。
回罗汉床上坐了,唐牧重拈起那青金石串珠在手中道:“开门叫你小姑母进来。”
虽不过是茶楼包间,这房门却十分沉重厚实,韩覃乍耳如兔的听着,却全然不知内里唐牧与唐逸在说些什么。方才那两人并那小仆童也不知去了那里,这廊道内空无一人,唯有壁龛内叫灯光照耀着的无声伎乐飞天们。
不一会儿仆童领着一手缠着绢帕的傅临玉上楼,韩覃迎上前问道:“姐夫,你的手可有大碍?”
傅临玉摇头,扬了扬手才问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今日要见柏舟?”
韩覃叫他盯着很不好意思,想他一个文弱书生为了替自己追柏舟叫人几乎伤了性命,低声道:“对不起。”
傅临玉咬牙叹气:“好死不死竟然叫唐牧看见了,要不要告诉唐牧那个老虔婆的事情,叫他从京中调人端了那老虔婆的老窝?”
韩覃忙道:“不可,柏舟还在她手中。就算唐牧抓住如了,那怕是杀了她,于别人都好,于柏舟了?如了会先杀了柏舟的。”
再说,她还会诬陷是自己杀了真正的柳琛,到时候她也性命难保。
傅临玉问:“你们是怎么圆的谎?”
韩覃叹了口气,见傅临玉凑过来忙低言说起来。
她才说完,恰见唐逸拉开门,先就奔过去问道:“二舅可有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