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临不爽地瞧了瞧自己的左手,又垂下右手一甩折扇。
随着“刷——”的一声轻响,折扇的扇骨上纷纷冒出了一指长的利刃,在月光下泛着泠泠的光。
商行云一挽枪花,再次逼近。戚临正奇怪他今晚怎么安静得可以,下一秒就被迫摊了扇面与他再次相撞。
戚临松手旋身而起,铁扇绕着枪柄转动着向商行云的手贴近,他抬脚踹上商行云的头部,后者扬手抵挡,反扣住他的脚踝,戚临另一脚踏上他的手,抓过铁扇冲着他的门面又是一扫。
商行云无奈撤手,向后退却几步后勉强停了脚步,戚临踉跄落地。
钟情听风变位,此时已抓住商行云的落脚之处,剑风猎猎而起,《千秋雪》起手一式自他手底蓄势而出。
一时之间,仿佛雪落山涧,千载不化,凌厉的风霜化作铮铮长剑,一收一挑,一捺一刺,都如白雪作舞,叫人瞧不清剑影。
只是钟情眼睛不便,《千秋雪》的威力仅出了七分。他一剑挡上枪尖,对方便迅速撤枪下扫,攻他下盘。他剑锋一转向下抵去,对方又再次撤回袭他双眼。
钟情索性变化剑招,以《万山悲》的迅疾再次对之。
戚临看着他们一来一往,几分钟内便已对了十招,心道钟情也不听他的话乖乖看着,这般与商行云耗下去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他合上铁扇,指尖生出黑线,一一指向商行云的头和四肢,但是对方应对有余,在瞬间悉数避了开去,叫黑线全数落空,皆打在了周遭树干里。
戚临喊道:“我们不要再和他耗下去了,你且看我!”
他又重复了刚才与钟情说的话,后者一听,顿时就忆起他先前猜测戚临自有办法,一边格挡着一边向后退去。
商行云的枪法变化多端,不似专出一门,倒像是集百家之所长。钟情每每与他对招都觉得格外熟悉,加上先前早有怀疑,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你既现身,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对我遮掩?”钟情当他不开口是怕被自己认出了身份,一剑挥出后,便撤身到三米外的地方落下,冷冷地对商行云说道。
戚临见他收手,接了空挡便迎上了商行云的下一枪,也听见他说:“无暇剑当真名不虚传,我想你大概是从我的枪法中猜出我是何人了?”
戚临心下惊疑,手上又是几条黑线打出,除却一个凑巧打入商行云肩上,但对其丝毫没有影响的黑线外,其余的纷纷都钉入了周围的树干里。
钟情继续说道:“我该叫你什么,商沈舟?还是商行云?”
“名称不过是个代号罢了。我昨日对魔皇说,他觉得我是商行云我便是商行云,今日我对你说,你觉得我是商沈舟,我便是商沈舟。”
昨日?钟情听他话中蹊跷,心想昨夜戚临那般举动果然不是他的错觉,这人指不定是趁自己不注意去会了商行云,还没讨到多少的好处。不过他今日观戚临的经脉,脉象平稳,灵力也没有堵塞之像……估计就是昨日小百合那会来的时候,给戚临带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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